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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進大老爺的書房。”
蕭姨娘無奈地張望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走遠後,她的丫鬟輕聲道:“新娘子的事一出又一出,怎麼招惹上我們哥兒了。”
蕭姨娘嘆氣:“懷逸雖是孩子,也是正經小叔子,哪有大嫂子和小叔子……罷了,等老爺回來再說。”
巧的是,展懷遷回府遇上了父親,父子倆一同到家,進門後先去了秀景苑探望玉顏,昨日奄奄一息的孩子,已經救回半條命,能與大伯父說上幾句話。
展敬忠要孩子安心養身體,其他都不提,見了四夫人,也只淡淡一句:“不必忌諱甄家,有什麼事,讓他們找我來。”
這句話聽著,是衝甄家去的,實則另一層意思,是告誡弟妹:“玉顏的事你不必管了,一切由我做主。”
四夫人不僅聽得懂,還不敢裝不懂,恭恭敬敬送走大老爺,不再去看女兒一眼,回到房裡生悶氣。
眼下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昨天出門前,得到噩耗,她投出去的三千兩白銀追不回來了,那可都是公中的錢,是全家老小等著吃飯穿衣的錢,去甄家時本就心裡五味雜陳,誰知又鬧得人仰馬翻。
雁珠給端了茶,問道:“清姑娘到底不肯開這個口?”
四夫人悶得透不過氣,捂著心口說:“她多精明一個丫頭,不好騙。”
雁珠道:“就不怕大小姐的名聲,耽誤她的好姻緣?”
四夫人恨恨然說:“我們房裡不是還有個小賤種,上官清心裡明鏡似的,大老爺不能虧了孩子們的事,她安心跟在後頭就是了,她強出什麼頭?”
雁珠著急地問:“那可怎麼辦,夫人,今天繡房就出事了,觀瀾閣那頭要給新娘子做夏衫,繡房連料子都拿不出來。”
四夫人罵道:“鄉下小丫頭,給她幾塊粗布得了,還真當自己……”
她是氣糊塗了,什麼鄉下丫頭,人家就是正經少夫人,就配綾羅綢緞穿,反倒是她,隨時都可能被掃地出門。
雁珠說:“要不去甄家把姑娘的嫁妝要回來,姑娘的陪嫁,值上萬兩呢。”
四夫人眼睛一亮:“說得對,橫豎是撕破臉皮了,他們還想霸佔我姑娘的嫁妝不成?”
這一邊,展懷遷隨父親過來,本是送到大院外,就要去沁和堂向祖母請安,不想這裡的下人說:“大老爺可算回來了,少夫人等著給您請安呢。”
父子倆互相看了眼,就連展敬忠都忍不住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兒媳婦這是唱得哪一齣?
可雲七姜就在這裡,不是大嫂嫂,也不是別家的媳婦,就是他們家剛進門的新娘子,人家規規矩矩站在書房外,等候大老爺的到來。
“這屋子裡沒什麼稀奇,不過是多些閒書。”展敬忠看著兒媳婦,便是慈眉善目,滿眼的歡喜,說道,“一直忘了告訴你,除了老太太和你嬸嬸院裡,家中任何一處,你都能隨意出入,不必拘泥。園子裡好些地方都空著,你若喜歡哪裡,就和懷遷搬過去,如今成了家,一些小事就自己做主,不用什麼事都來問我。”
“是。”七姜躬身答應,“沒什麼事,我先退下了,請您好好休息。”
展敬忠笑道:“歇著去吧,聽說你們觀瀾閣自己做飯吃了,若有好菜,也叫我嚐嚐。”
七姜客氣地笑笑,往後退了幾步,便大大方方地走了。
周遭侍立的丫鬟小廝們,都看傻了眼,二哥兒還在呢,少夫人這就走了?剛才公媳倆說半天,也沒二公子什麼事,他就跟柱子似的杵在一旁。
“父親……”
“你媳婦兒走了,還在這裡做什麼?”
展懷遷擔心地說:“爹,您不覺得她很奇怪嗎,她都不認字,來書房?”
大老爺嗔道:“這是你媳婦兒的家,她愛去哪裡去哪裡,你在我書房裡藏金銀財寶了嗎,怕她給你拿走了?”
觀瀾閣裡,聽說公子已經到家,下人們便張羅晚飯,七姜還不惦記吃,先躲回房裡,偷偷拿出懷逸為她寫的字。
半張信紙上,碩大工整的幾個字,只是簡單的一句:爹孃,女兒一切都好。
七姜指著字,一個挨著一個,反反覆覆地念,忽聽外頭有人向二公子問好,趕緊收起來藏在衣襟裡。
展懷遷進門後,目光迅速落在她身上,七姜已經歪著,隨手把玩一塊手帕。
“你去父親的書房做什麼?”
“是你弟弟請我進去坐坐,我只是去給大老爺請安的。”
展懷遷滿心狐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