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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芳草萋萋。曾幾何時,這裡應該結滿了一串串沉甸甸的果實,農夫們在架子下辛勤地忙碌……如今都不見了。
&esp;&esp;松銘輕柔的吟誦聲,和著風的淺唱與馬蹄的節拍傳了過來:
&esp;&esp;孤城遠在萬仞山,楊柳不見玉門關。
&esp;&esp;何當夜光飲紅釀,紫藤空餘碧螺蔓。
&esp;&esp;“什麼意思啊?”小玉悄悄對我說。
&esp;&esp;我一邊思索,一邊斟詞酌句地慢慢跟她解釋……隨著這首絕句,我們的馬車經過了山腳下的一個雕有鍍金佛像的石窟,離開土路來到平原,穿過一片大肚尖頂的白塔群,接著駛過一個巨大的陵墓,墓區裡有一個深深的洞穴,我們下去參觀了一下,裡面有大批銅塑的車馬儀仗隊和一匹駿馬跨越飛鳥的雕像。
&esp;&esp;松銘像開啟了話匣子似的,把這些景觀的歷史背景娓娓道來……石窟是上個世紀的僧人雕刻的地藏王菩薩哭泣像,白塔群是安息國與漢建交時在此修築的象徵友好的聖塔,而陵墓是前幾任大族長的塋冢,裡面有大量金銀財寶的陪葬品,原本有專門的侍衛把守,現在廢弛了,陪葬品也不見了,只剩下那些搬不走的銅雕塑……松銘強調那些雕塑才是真正的藝術品,展現了工匠們高超的技藝和華夏民族的壯情豪膽……
&esp;&esp;我聽得如痴如醉,一路流連忘返,幾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這就是我的故鄉嗎?如此深厚的底蘊,如此動人的傳說,無怪乎松銘會飽含自豪地向我們介紹……同時,他引經據典、旁徵博引的淵博學識和儒雅氣派也深深地打動了我……這就是我喜愛的人兒,這份喜愛就算是單相思好像也一點不虧……
&esp;&esp;直到一座高大的城門在這片水草豐美的原野上赫然矗立時,我才意識到我們已經來到了武威城下。從蓮葉山流淌下來的小河像一條綾羅白練般穿過草原,通向漠北。
&esp;&esp;我注意到雖然這座城門上面搭建有重簷歇山頂的城樓,造型古樸雄渾,但城牆上汙跡斑斑、凹凸不平,樓面灰暗殘破,缺了一角,好像年久失修似的。城下杳無人煙,空曠蕭索。
&esp;&esp;“我們回來了,母親。”松銘抬頭凝視著城樓,輕言細語地說,聲音幾不可聞。
&esp;&esp;城門半掩著,剛好夠我們的馬車通行。城裡是一片破敗的景象,到處都是坍圮的廢墟和斷壁殘垣,街上鴉雀無聲,草長鶯飛……我們走了好久才遇到一個挑擔的赤腳人。松銘下了車,牽住馬,然後躬身作揖,說道:
&esp;&esp;“在下有禮了。”
&esp;&esp;那人放下擔子,回了一禮。
&esp;&esp;“敢問足下,城中百姓何在?”松銘說。
&esp;&esp;“大人,”那人聲音沙啞地說,“城中百姓已被遷往長安,這武威城中的淒涼光景持續有數年了,除了一些流民乞丐在此徘徊,便再也無人問津……鄙人在城北經有一家小食肆,那裡有小民們新修建的營地,如蒙不棄,願為導往……”
&esp;&esp;“有勞您了……”
&esp;&esp;松銘牽著馬跟隨擔夫轉過幾個彎,來到一片空地,可以看見地上殘留的地基,從這些地基能看出原先矗立在那裡的樓宇之寬廣大氣……現在那些地基被許許多多的小棚屋覆蓋了,這是用稻草和木條拼湊出來的最簡陋的住所,比我們露營的帳篷稍大一些,除了一個門洞之外徒留四壁,裡面黑乎乎的,因為沒有窗。衣不蔽體的難民們在這裡艱難而頑強地活著,有從城門那邊挑水回來的,有就著陽光縫補衣服的,有圍坐在門前閒聊的……
&esp;&esp;在空地邊緣,原本的青石街道旁,開了一家小餐館。門面不大,內室升起炊煙,從斜簷上的煙囪飄散出去,帶著點香氣,外室擺著一張木方桌。擔夫在店門口放下擔子,用坎肩裡的毛巾掃了掃桌面。
&esp;&esp;松銘把我和小玉從馬車抱了下來,我們走進了小食肆,抽出兩條長長的扁凳,入座那唯一的方桌。
&esp;&esp;“大人,小姐,”店主走了過來,謙卑地說,“要點什麼?”
&esp;&esp;“有‘三套車’嗎?”松銘問。
&esp;&esp;“抱歉,大人,小店沒有肉,做不了‘三套車’。”
&esp;&esp;“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