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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權威老爸沒有意見,“才高考完就立即去學手藝也牽強些,這樣也好。你也不小了,以前這個年紀的人都有家有業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叭嗒著抵擋煙的爸爸囑咐著老婆給他取一千塊備用。
看著年紀不小的爸爸,接下錢的方有容沉默著。這兩天,老爸也要準備去北方城市的工地了,這一去至少要到年底才會回來。
沒在縣裡的勸業場找現成的工作,那次在縣裡的考點考試的時候,最後半天的考試結束後和幾個同學相邀都去看過了,電子螢幕上的招工單位基本上都是電子、紡織廠什麼的,要是面試成功了,不但要繳給勸業場三百塊介紹費,還有三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間工資才三四百塊。早先一年出去打工的夥伴們早就口傳呼籲過別上當受騙,那是縣裡藉著時機賺外快分成,外面的工作機會多得很,就算有試用期也根本沒這樣黑心的。
爸爸也出門做工掙錢了,媽媽在鎮上風雨無阻的擺著糕攤,奶奶一如既往操持著家裡所有的家務。愈加蒼老的奶奶眯著眼睛給小孫子的褲子口袋內縫著內口袋嘟嘟囔囔的叮囑著,“城市裡小偷多,錢一定要放好了”
錢家裡已經給了,方有容也不能再耗著了,出去聯絡了一下,平日裡那些玩得好的夥伴中懷打工心思的要麼去年就走了,留下參加高考的基本上都在等著分數期盼有意外,要不就是在考慮是否復讀,在等分數的時間裡,他們都不打算出門找工作。
沒找著在這個時間段同行的夥伴,方有容只有自己獨行了。清理著凌亂的房間,整理好在高考其間都備齊的證件之類的物件,瞧著那桌上擺著的小塔順手塞進包裡,挑了個好日子,有心要出去瞧上一圈的他直接在鎮邊的國道登上了過路長途車正式啟程了。
摸摸分別放在三個地方的錢,除了老媽給的這一千塊之外,自己上次在拆遷那次掙到的私房錢都放著沒動,如今全帶了出來,嘿,一千兩百塊呢。
在進入大都市中心邊緣的路口下了車,家鄉的老司機很熱心的指點著前方,“穿過紅燈向右轉一個十字路口,那裡就要這個城市的找工作的集散地。你把錢看好了,別看著給高工資就跟別人走,那全是騙子。”
道了謝,拎著簡易的行李顛了過去,一眼看去,烏壓壓的一片人海擁擠在一起。除了貼著內褲口袋放的鈔票外,沒有任何值錢物件的方有容湧進人群中,擠著看著那些到處貼著的招工小廣告,體會著過年過節回家的哥兒們說的話,城市的工作還真不難找,滿眼都是招聘的,只是其中以招女性居多,飯店、酒店、紡織廠、電子元件廠、街面上的店鋪更是全部只招女的。
“性別歧視!”方有容對偌大的招聘欄上一大片招女工的小廣告憤恨不已,這半邊天的精神什麼時候這樣深入人心了?
對著滿牆和大大小小的介紹所的――研究了大半天,最終得出結論:在不問學歷,不問戶籍、不問年齡、不問經驗這四條原則上,對高中畢業不是本地戶口還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方有容而言,他能應聘的職位只有一種——推銷的業務員。
最終,在一個只有三個人的小公司裡,方有容得到了業務員這個工作。選擇這個公司的理由只有一個,這個公司雖然小,但居然包住,讓初來乍到還不知今晚該怎麼混的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家公司。公司給留聘的他印了十元三盒的名片,上面頭銜是業務經理。讓方有容當時還美了一把,後來才知道全國跑業務的十之八九都擁有這個頭銜。
公司包住不包吃,所謂的包住就是小公司的創業者三個大學生自己租住的地方勻出來一個上鋪,基本工資是每月三百,每跑到一筆業務可得到豐厚的提成,每個月的收入直接和業務業績掛鉤,算是多勞多得,這也是現在全國業務員收入的基本模式。
在那擁擠得轉不過身來的居住空間裡,為了讓自己生活的更美好,潛心接受了一晚上的業務培訓,第二天懷著上當受騙的心情,方有容正式上崗了。
上崗就是溜大街。一邊跑著所謂的業務,一邊注意著大街小巷的各種小廣告。
看著不同地域張貼的琳琅滿目正規、非正規的各式各樣的廣告,方有容總算知道自己有多失敗了,居然在七月高考後的和高校畢業就業高峰之際跑來這個全國大學生都會蜂擁而至的大都市找工作,這簡直就是找死。擠進稍微正規一點點的勸業場裡晃盪了兩天,那裡擺攤設點的單位對來求職的最最低的要求都是要有經驗、有技術。
這十來天跑下來,業務沒做一筆,倒是把這個龐大繁雜的城市若多的非正規的招工聚集點摸了個大概。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