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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的祈福帶掛在老榕樹上。
很多年前,也是在那一棵老榕樹前,他們雙雙肩並肩、跪在地上發誓,這輩子要執手偕老,永不相負。
今日前來禮佛的香客並不多,大雄寶殿內冷冷清清,迴盪著空靈的木魚聲。辛湄跪在蒲團前,合掌祈禱完,從棠兒手裡接過燃起的香,供奉到香龕上。
小僧候在旁邊,手裡拿著印有不同經文的祈福帶,問道:“殿下這次仍是求平安嗎?”
“對。”
謝不渝此次回京,明面是奉詔入京受賞,實則是被聖上忌憚,孤身入局。永安城不比西州,多的是看不見的刀槍,辛湄希望他這次也可以平安度過。
佛堂建在景德寺西邊,靠近後山,很是僻靜,辛湄走進庭院,入目先是遮天蔽日的老榕樹,枝葉葳蕤,條條祈福帶飄蕩其間,蔚為壯觀。
旁側是佛堂,也叫“明心堂”,規格不大,算是一間雅室,以前辛湄每次來這兒,都會進去待一會兒——謝不渝在時也這樣。他這人看似桀驁,卻頗有佛緣,景德寺、大相國寺皆有與他私交匪淺的僧人。他愛帶她來這些地方散心,說是佛祖能庇佑人。
今日會海大師在佛堂裡待客,辛湄不便叨擾,掛完祈福帶後,她欲離開,卻聽得佛堂裡傳來響亮的笑聲——是個成年男人的聲音,底氣十足,爽朗充沛。她心口猛然一震,很快又分辨出不是,不過剎那,手心竟浸出汗來。
“慧海大師的這位故人是從哪裡來的?”辛湄忍不住問道。
小僧往佛堂瞄一眼,猜出她是聽見笑聲後發問的,便道:“這位故人,小僧也是頭一回見,並不知是從何而來。”
辛湄默然,又聽得佛堂傳來那個男人聲音,與剛才的爽朗相比,多了些粗鄙氣。辛湄顰眉,不再多留。
走出山門,日頭漸高,風穿梭在槐樹林裡,濤聲起伏。辛湄拾級而下,待要登車,忽然又看見拴在老槐樹下的那兩匹馬——頭細頸高,四肢修長,通身為棗騮色,裝備嚴整,儘管風塵僕僕,但全無憊態。
小僧說,慧海大師今日接待的故人是遠道而來的,莫非便是這馬的主人?
等等。
馬有兩匹,看來,故人有兩位?
辛湄一怔,棠兒來扶她:“殿下?”
辛湄斂神,坐入車廂內,思緒猶自紛亂,回想起先前進入景德寺後發生的事情。小僧今日接待她,似乎有些緊張;慧海大師在佛堂裡會客,究竟會的是幾個人?若是兩個,另外的那一個人是誰?
似是妄念,辛湄心底總有個大膽的猜忌在浮動。
“朔風軍究竟何時入城?”
辛湄反應過來時,話已問出,看見棠兒詫然的反應,頓感窘迫,撇開眼:“哦,明日,我想起來了。”
棠兒點頭,狐疑地多看了她一眼。
車聲轔轔,辛湄靠在車廂角落,心說真是痴了,竟會有那樣的猜測。轉念又想到朔風軍明日入城,她與謝不渝終究是要見面的,待到那時,她要如何應對?
要向他道歉嗎?
當年是她有錯在先,無論原因是什麼,她負他是事實,理應道歉。可是他會接受嗎?他脾氣那樣臭,心眼小,愛記仇,她都不敢想象當她嫁人的訊息傳到西州時,他內心是怎樣恨她的。她就這樣唐突地出現在他面前,去向他道歉,換來的只會是他的嘲諷與厭惡吧?
那,就先當是陌生人,井水不犯河水?
不,聖上召他回來,是為引他入局,她得幫他,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落入陷阱。無論他對她有多恨、多厭,她都不能對他冷眼旁觀。
當然,他們也不能走得太近,否則會引起聖上的懷疑……
辛湄思緒萬千,便在這時,車外突然傳來一記馬嘶,喊殺聲鋪天襲來。
“有刺客!快護駕!”
箭矢從車頂飛掠而過,另有一支衝破車窗,裹挾勁風射入車廂。
“殿下,當心!”棠兒一把推開辛湄,左胸中箭,跌在窗下。
“棠兒?!”辛湄大驚,慌忙扶她起來,見她嘴溢鮮血,不由膽顫!
“戚吟風!”辛湄往外呼叫,試圖向侍衛長戚吟風詢問情況。
車外殺聲震天,亂成一團,戚吟風已然無暇顧及車裡。漫天飛矢依舊,香車須臾便被射成了篩子,辛湄抱著棠兒伏低身體,趴在車板上躲避亂箭。
變故實在來得太快,辛湄心神倉皇,但見棠兒臉色慘白,氣息逐漸微弱,愈發揪心,喊道:“棠兒,你撐住!”
外面聲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