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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堂裡供奉了一年,昨日才取來。岫玉養人,加上有佛祖恩澤,陛下必能大權在握,功業千秋。”
大夏有男兒佩戴扳指的風尚,辛桓不缺佩飾,平日也總戴著一枚墨綠扳指,這禮物不算多稀奇,但勝在心意重——她提前一年便已有準備,難怪總聽說她往景德寺裡跑。另外,收攏皇權是他如今日思夜想的事,這一點心思,也被她拿捏得妥妥的。
他欣然一笑,拿出扳指,摘掉舊的那枚,便要戴上新的,想了想,又停住動作,握著新扳指,手伸到辛湄跟前,眼神裡含著期待。
辛湄給他戴上,尺寸正好,他手指修長,面板白皙,與岫玉的瑩潤光澤很相稱。她看扳指,辛桓則在看她,看她蔥根一樣的手指從他大拇指兩旁擦過,修剪得微尖的指甲在他眼裡留下一抹紅。
“聽說,陛下下旨為朔風軍封賞了?”辛湄道。
辛桓上揚的唇角凝住,道:“是。昨日早朝,朕冊封謝不渝為正三品冠軍大將軍,賜豪宅,賞千金。今次凱旋的將士,朕也都盡數論功行賞。明日以後,他們便可回西州了。”
辛湄一震。
“不過,謝卿得留下。”辛桓道,“皇姐也知道,朕是有意拉攏他的。”
辛湄道:“遣走朔風軍,卻留下主將,不怕英王起疑心嗎?”
“這些年來,英王一直待在西州,就算是父皇駕崩,他也沒回來看一眼。謝不渝既是他的麾下愛將,回來多待些時日,也算替他盡一盡思鄉之情。再說,朕身為人君,有意為他擇一門婚事,便留他在京城裡小住幾日,有何不可?”
辛湄壓下胸口的鈍痛,道:“那陛下可有心儀的人選了?”
“太常卿周勳之女、尚書右丞孫瑞幼妹,又或者是趙少府、顧太史令府上的女眷……他謝六郎何等人物,當年在永安城,愛慕者不知凡幾,為他擇婚,不是難事。”
辛湄啟唇。
“今日是朕的生辰,”辛桓打斷她,低頭摩挲扳指,看不清楚神情,但聲音裡明顯藏著一分克制的不快,“朕不想與皇姐聊他。”
辛湄瞭然,苦笑道:“景福殿外的紫藤花開了,我陪陛下去看看吧。”
*
君王大壽,天下同慶。
千秋宴上,眾多官員聚在一塊,齊聲為辛桓進萬壽酒。祝壽畢,歌舞昇平,眾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聽說沒有,聖上又要賜婚了,這次是給風頭正盛的謝大將軍!”
“少來,上次在瓊林苑便說要給長公主和探花郎賜婚,結果全是捕風捉影!”
“這回是真的。謝不渝驍勇無雙,聖上早有拉攏之意,不然何需花那麼大功夫犒賞朔風軍?你看看——”
那人指著謝不渝的方向,觥籌交錯,謝不渝筵席前人影幢幢。
“都是前去攀交的。話說回來,令嬡不也是亭亭玉立,待字閨中?何不趁此機會結交上去?他日謝氏立下大功,周兄便也是前途無量了!”
“……”
辛湄悶頭飲酒,試圖緩解胸口一陣陣的悶痛,耳朵卻被那些議論聲擠得嗡嗡作響,頭皮疼得像被針刺一樣。
“殿下,夠了,不能再喝了。”果兒勸酒,拿走她手裡的酒盞。辛湄乾脆搶來酒壺,急得果兒手忙腳亂。
“殿下,謝小侯爺在那邊看著呢。”
辛湄一震,抬頭朝謝不渝看,他哪裡在看她?不過是一心喝酒,與人應酬。
辛湄忽然想笑,直愣愣看著謝不渝,看他周圍的人來一撥,走一撥;看他的臉龐一點點模糊;看他置身盛筵,卻一身孤影,孑然冷淡。
他的確變了,臉上不再有少年意氣,眉尾半截刀疤,冷酷瘮人。
他已然不再是昔日的謝不渝。
溫敏如說對了。
筵席散後,辛湄走得踉踉蹌蹌,嚷著要找“六郎”,無頭蒼蠅一樣地往殿宇後方走。果兒無奈,扶著她走進小花園,在石桌前坐下。
“六郎,我要找六郎……”辛湄伏在桌上,胡言亂語。
“殿下,宮裡人多眼雜,不能胡說。您在這兒等一會兒,奴婢叫人來接您回府。”
“我不要回府。我要找謝六郎……把謝六郎叫過來!”
果兒頭大,疑心被人聽見,慌忙四顧,萬幸這地方僻靜,夜裡更鮮有人來。她再三安撫辛湄,料想走一趟不過是一盞茶的工夫,匆匆離開。
辛湄等她前腳一走,後腳便從石桌前站起來,原地一晃,七歪八扭地往花園深處走,眼看要摔進水池裡,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