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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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左春坊的長官,不過後來回歸本宗後改回了姓,就是申時行申翰林啊。”
申時行!這就對了!朱翊鈞知道申時行,卻不知他改過名字,既然申時行是狀元,那申時行與郜永春就是同年,朱翊鈞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翻江倒海,申時行是誰的人可太好猜了,張居正張次輔,那這彈劾會是張居正的手筆麼?他不想讓張四維入閣?為什麼?
這件事情到這裡越發撲朔迷離起來,一個御史郜永春的人選,挑得可真是四角俱全。從動機上講,殷士儋有嫌疑;從籍貫出身上講,高拱有嫌疑;從同科同年上講,張居正有嫌疑;這個不起眼的御史,也有可能不是誰人指使,就是為了搏個出頭。這人選挑得真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會是張居正麼?朱翊鈞印象中的張居正該是這樣的人,治家嚴謹、治國精細,能力毋庸置疑,所以越是完美的人選,越像是張太嶽的手筆。
隆慶皇帝既然答應了太子可以習武、泅水、讀書之事,自然要與前廷商議,大明王朝、禮法森嚴,哪怕是皇帝想要令兒子讀書,卻也不是一拍腦袋,今兒說了明兒就能定下的。況且深冬歲寒,不利滋養,內閣商定後決定明年春天,擬定隆慶六年三月三日,皇太子正式開始出閣讀書,上午讀書,下午習武,至於泅水,可以等明年暑熱之時。
“十三、十四、十五,掉了!掉了!”
“四弟踢得不成,看我的!”
孩子歡快的笑聲,還有眾人的起鬨聲,給一向安靜肅穆的全楚會館帶來了幾分活潑朝氣。聲音是從全楚會館後院的楚畹堂傳來。
這全楚會館是何地?
乃本朝次輔張居正的私宅也。
張居正是湖北江陵人,在京城做官,若是做到大九卿的位置,時人總會用家鄉地名來代指,所以張居正也被稱為張江陵。譬如徐階是松江府華亭人,人稱徐華亭;嚴嵩是江西分宜人,俗稱嚴分宜。
因個人成為了家鄉的一面牌坊,所以常有楚地的學子進京趕考時來拜會,楚地勢紳豪強集資打算建一座全楚會館,以後廣有楚地學子入京也好有個照應,會館日常維護自然交給了楚地牌坊張居正。類似事件很多,所以京城會館繁次櫛比,尤以全浙、全晉、全齊、全楚會館最為規整。這樣的事情總不能避免,一事不煩二主,既然要接手全楚會館,張居正就捐出了自己的宅子,在此基礎上擴建了全楚會館。
這全楚會館從外看進去,倒是錯落有致,一進門,正面起著一座牆門四字——素芬自遠,一帶都粉赭色紅漆,照壁後是甬道川紋,四方砌水痕白石,行穿廊過茶樓,二重院中種著一顆百年銀杏,冬日肅殺,那銀杏葉卻錦重重地燒灼起來,轟轟烈烈地鋪滿了整個院落,那明黃赤紅一往無前地墜落,封住了子午井的口,也驚豔了亂雲薄暮的秋冬。院落兩翼,右翼斐然成章,是文昌閣,左翼曲終奏雅,是戲樓臺。前方則是楚畹堂,一畹三十畝。
平日裡張居正一家在後院居住,會考之日,全楚會館開放前院,請楚地來的試子居住。
這時的楚畹堂正院卻不像往日般寂靜,冬日裡天黑得早,斯時一溜兒赤銅攢花宮燈已經點起,楚畹堂小堂屋的四壁被照得流光華彩。除了張居正,張家愛玩的幾個都在這裡。張居正的夫人王氏倚靠在客堂正中的繡塌上,妾何氏在旁做著針線,陪主母說話兒,王氏攏著火盆在小炕几上敲核桃。家裡幾個孩子倒是都很喜歡琥珀核桃仁,下個月就年節了,多給孩子備上些琥珀核桃。張居正原配顧氏死得早,也未養下一兒半女,倒是妾何氏先後生了長子敬修、三子懋修、四子簡修,後娶了繼室王氏生了二子嗣修、小兒子允修。
小兒子張允修目前只三歲,困得早已睜不開眼,讓奶姆抱著下去睡覺了,正在堂屋中踢毽子的是四兒子張簡修。平日裡張居正課子甚嚴,除了讀書,禁絕一切玩物喪志的活動,所以張家兒子難得有如此放鬆愜意的時候。
只見簡修站在堂屋之中,那插著雞毛的毽子在周身跳躍,他想來是不經常玩這東西,總是踢上幾個就把握不住力道和準頭,要不冒失了,要不吃力不住,好容易堅持幾下,踢到了十個以上,反倒是哥哥們在那邊你一言我一語的撩撥他。明明毽子到了左邊,二哥嗣修偏偏說是右邊,明明毽子到了右邊,嗣修偏偏說是左邊,偏偏簡修是那種一心無二事的人,聽了話音,倒是轉不離方向,每每總是被二哥影響,氣得在堂屋裡直跺腳,偏偏下一回合還是要受哥哥們的影響。
加之三哥懋修偏要火上來澆油:“小四,你說說你那是踢毽子還是劈叉,是不是劈不開呀!”
氣得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