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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涼意更重,夜露透過了她的外衣,有些刺人。邵歲頤坐上了馬車。
皇帝病重的風波雖然過去了,但在她這裡還遠遠沒完。夏平咬死是自己喝醉酒亂闖,被以犯上之罪處死,放過了家人。被近侍安排送信給邵歲頤的宮人自那夜起再也沒有了一絲蹤跡,成了不解之謎,受到牽連的其他下人被法辦。
畫卷邵歲頤全都翻過了一遍,沒有任何異常,她扣下了兩卷,差人送還給梁有儀,下人回話說,梁公子看也沒看,直接讓人放回了書房,只殷殷切切地問殿下什麼時候再找他。偽裝得彷彿連禮部鬧出的亂子都不知情,一切真是巧合,都是她自己腦補過度。
好在,邵歲頤牢牢記得,沒有藺向松的提前佈局和裴識夜送信,自己定然猝不及防,毫無還手之力。
她必須有自己的可用之人。
借籌備祭典的時候,邵歲頤又去了司天監。這一次,她認真朝藺大人道了謝。對方還是溫和有加,卻提醒自己,最好和司天監保持一定的距離,才能避免非議,也免得司天監心存偏頗,惹人懷疑。
私下裡,藺向松定下了另一人與自己往來聯絡,正是自己第一次去司天監那日隨行的姓張的監生,名為張冕,卻也是一名男官。
不像裴識夜,那張監生對自己和顏悅色。他在司天監久了,也稱得上博學廣知,辦事盡職盡責,還時不時講些觀星的奇聞軼事。
自己要挖人才,這種為人周全的也不可少。
二里地說遠倒也不遠,邵歲頤思索著撩開車簾張望,便遠遠能看清了城東的牌坊。目光隨意地掃過去,天色不早了,上工的行色人寥寥,牌坊旁卻停著一輛馬車。
邵歲頤一行人走得越來越近,見到那車上掛著素淨的燈籠,一個“姜”字寫得端端正正。
“姜”?看這高頭大馬,又打著燈籠,難不成是和丞相姜玄升同族的什麼人?
雖然和自己無關,可邵歲頤今日操心著佈置自己的陣營,對當今丞相自然是在意的,不免多看幾眼。
待邵歲頤要離開,那邊卻跑來一個小廝,叩拜了請她留步:“殿下千歲。我們公子想請殿下一敘。”
邵歲頤撩開車簾:“你們公子是?”
身後的金鈴發出一聲抽氣的聲音。小廝的眼睛睜大了,囁嚅著,看著邵歲頤的臉色:“姜丞相之男,姜潼。”
邵歲頤踏進酒樓,這家酒樓與上官妍愛叫她去的那種不同,素淨雅緻,可她竟然感到有些拘謹。
她悄悄問金鈴:“為什麼你方才那個表情,我一定得來嗎?這姜潼公子……為什麼你這麼怕他?”
“不是的,不是怕他,殿下,”金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因為您之前好像真的很喜歡姜公子……”
知道了那是姜潼,邵歲頤回憶起遊戲裡的情節。如果很喜歡指的是百依百順的話,那確實如此。姜潼的好感值不知為什麼很難刷滿,當時的邵歲頤費盡千辛萬苦挖掘他的喜好,最終也只攻略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我以為,今天姜公子主動相邀,殿下終於得償所願了,誰知,月餘不見,殿下現在卻認不出姜公子的馬車……”
“我為什麼會連人家的馬車都記得?”邵歲頤迅速打斷,疑問道。
“殿下忘啦,去年踏春,殿下硬要和人家裝偶遇,尾隨馬車跟蹤了好一段路,差點被相府的護衛當做賊人。還有每次下學,眾太學學子都看著的時候……”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說了。”邵歲頤嘴皮快速一動,推門走進了房間。
從前自己一直認為說不定姜潼的人設就是看主角不順眼,不然為什麼惡意卡著自己的攻略值?但為什麼對方如今反而願意來主動找自己?
門開了,月白色衣袍男子站了起身,低頭行禮,清風霽月儀態翩翩。
“姜公子。”邵歲頤點點頭示意,面南而坐。
見對方舉杯,邵歲頤也禮節性地端起酒杯,卻覺得不太妥當。在這個朝代,雖說也沒有封建到男女徹底不能同席,可孤男寡女,終究不太妥,何況,此刻已近深夜。
不過,既然是對方主動,他不怕被人議論清譽,自己又有什麼好怕的。
邵歲頤仰頭喝下。
小二隻管上菜,姜潼不怎麼吃,也不發一言,彷彿只是想請邵歲頤吃這麼一頓飯。
邵歲頤忍不住又去動那盤自己愛吃的松鼠桂魚,對方突然開口,邵歲頤一抖,戳斷了魚尾巴。
“我看到那個人了,在飛燕巷,偶遇。”
邵歲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