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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平是個小城醫生,在市中心經營一家小診所。因醫術精湛、收費公道,平日裡不少人慕名而來。他年近四十,生活規矩得像一張白紙,日復一日地接診病人,回家,再次回到診所。他並不覺得生活乏味,直到某個深夜,一個詭異的病人改變了這一切。
那天晚上,李中平忙完最後一個病人,已經快到午夜。他剛準備關門,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進來一般。他心頭一緊,猶豫片刻,開啟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雨衣的男人,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滴,五官隱在陰影裡,顯得模糊不清。
“醫生,我的胃……疼得厲害,您能看看嗎?”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一絲壓抑的痛苦。
李中平看著他,心中生出些許不安。但看他痛苦的樣子,醫生的職業本能讓他點頭:“進來吧,我幫你看看。”
男人進屋後,將帽子摘下,露出蒼白如紙的臉,面板彷彿貼在骨頭上,顯得詭異而扭曲。李中平不動聲色地示意他坐下,詢問了些基本情況,隨後讓他躺在診床上,準備檢查。
就在他伸手按在男人腹部時,冰冷的感覺透過衣料傳到指尖,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男人微微一笑,眼神卻異常冰冷:“醫生,您幫我把這疼痛治好吧,它一直折磨著我,無法離開。”
李中平皺眉,詢問他是否有過類似的病史。男人的眼神空洞,似乎陷入了某種深深的回憶中,半晌才低聲說:“以前沒有,這次……不知為什麼,就是一直疼。”他的話含糊不清,但他那雙幽暗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李中平,彷彿在看透他心中的一切。
李中平強壓下心頭的疑惑,開始進行基礎的觸診。但令他驚訝的是,男人的腹部竟然硬得像塊石頭,摸上去沒有一絲溫度,似乎不是活人,而是某種死物。李中平輕輕按了按,卻感覺到一股異樣的阻力,彷彿有一種東西從男人的身體裡向外抵抗著,想要掙脫出來。
“醫生,疼……”男人的臉色更加蒼白,聲音中透著濃重的痛楚,額頭沁出冷汗。然而,他的眼神卻依舊冰冷,像是某種危險的獸類。
李中平心裡一陣寒意,猶豫片刻後,讓男人脫下上衣。他發現男人的腹部微微隆起,像是有東西在面板下蠕動。他仔細看去,隱隱看到一條長長的黑影在面板下穿行,時而鼓起,時而平滑,讓人頭皮發麻。
“這……這是什麼?”李中平忍不住問。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緩緩說道:“醫生,您幫我拿出來吧,我很痛。”
李中平猶豫片刻,決定給他開刀,將腹部的異物取出。他戴上手套,消毒、準備器械,一切都按部就班。然而,當手術刀劃開男人的面板時,李中平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男人的腹腔內,竟然密密麻麻地擠滿了黑色的蟲子,那些蟲子看似沉睡著,一層一層地堆疊在一起,泛著溼潤的光澤。就在他愣神的片刻,那些蟲子突然開始緩緩蠕動,彷彿感知到了刀刃的靠近,爭先恐後地向外攀爬。
“醫生,您繼續啊,把它們都取出來。”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眼神中卻帶著一抹詭異的笑意。
李中平的手開始發抖,他從沒見過這種場景,感覺自己的胃部一陣翻騰。他想要停手,卻聽見男人冰冷的聲音低語:“繼續吧,我知道您想治好我。”
李中平強忍住心中的恐懼,繼續操作著鑷子,小心翼翼地夾出那些蟲子。然而,每夾出一隻,便有更多的蟲子從男人的身體中湧出,彷彿他的腹腔是一口無底的深淵,無論怎麼取都取不完。
手術室內瀰漫著一股惡臭,李中平幾乎窒息,汗水順著額頭流下,身後似乎有冷風吹過。他抬頭一看,門口站著一名婦人,臉上帶著不祥的微笑。
“醫生,辛苦了。你治得好嗎?”那婦人的聲音柔柔的,卻帶著一絲莫名的陰森。李中平這才發現,那婦人正是男人口中的“妻子”。她站在門口,眼神帶著一種冰冷的滿足,看著自己丈夫的腹腔像一座黑暗的蟲巢,彷彿欣賞一件得意之作。
李中平心頭一緊,想要質問,卻聽見男人幽幽地開口:“醫生,我的妻子說得對,她從來不會撒謊。”他的臉色更加慘白,腹腔中不斷溢位的黑色蟲子也開始往外爬,漸漸湧向李中平的雙手。
他強忍恐懼,用力甩開那些蟲子,衝向診所的大門,卻發現無論怎麼跑,門口都彷彿離他越來越遠。他背後傳來男人和女人的低笑聲,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詭異愉悅。
“醫生,不用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