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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歲一別,浩然兄氣色好了,紅潤了,也長肉了!想來是疽痛真的大好了!”
孟浩然相比自己的病,卻是更加關心王昌齡的情況:
“少伯呀,自去年你走了,我又有這病,嶺南天遙地遠,瘴氣殺人——我怎麼也想不到,想不到——”
還能活到老朋友安然無恙地回來……
古代交通不便,哪一次分別,不是生離死別呢?
何況一個重病,一個貶謫到天涯絕遠之地,哪怕是更往後的韓愈前往嶺南的時候,也做好了“好收吾骨瘴江邊”的準備。
去年秋天,王昌齡被貶嶺南,特意來襄陽便是拜別孟浩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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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孟浩然沉痾已久,抱著病痛寫下了這首:
《送王昌齡之嶺南》
洞庭去遠近,楓葉早驚秋。峴首羊公愛,長沙賈誼愁。
土毛無縞紵,鄉味有槎頭。已抱沈痼疾,更貽魑魅憂。
數年同筆硯,茲夕間衾裯。意氣今何在,相思望鬥牛。
詩中說,嶺南那地方,穿衣沒有絲麻,吃的也只有些魚鮮。我本就身患重病,現在又要為你擔憂。當年我們一起共事幾年,今天卻又要天各一方。
當年的意氣風法如今何在?故友恐怕再也看不到了,只能南望鬥牛星來追憶了。
誰能想到還有今日死裡逃生的重逢!
兩人說著分別後各自的經歷,又是哭又是笑,完全不像四十好幾、五十出頭的人。
“哎呀,看看我!”王昌齡自責倒:“浩然兄久病初愈,我怎麼能一直拉著你在外面站著說話,快!咱倆快到屋裡敘話!”
“這話不應該我來說嗎?你怎麼搞得這裡是你家似的!”
王昌齡:“……”
孟浩然笑:“我現在已是無礙了,倒是少伯你奔徙千里,風塵僕僕,我這麼拉著你問東問西,哪是待客之道!來,屋裡請——”
“請——”
……
兩人坐在床上談得熱絡,這才知道:
去年自襄陽分別之後,王昌齡一路往南,卻不急著抵達目的地——畢竟嶺南尚未開發完畢,內地不瞭解的人總是聽到那裡有各種恐怖的傳說。
瘴氣啊,毒日啊,蛇啊,蛟龍啊,廣州人吃福建人啊之類。(沒有最後一條!)
王昌齡一路磨磨蹭蹭,走走停停,遊山玩水,兼吟詩作賦。
這不,他才剛剛走到大庾嶺、張九齡在梅嶺建立的梅關,離目的地還遠著呢,就遇到大赦,隨即樂呵呵,屁顛顛就原路返回了。
這要是像後世一樣有“京廣線”,恐怕已經在廣東吃一年苦了。(當然,現在廣東已經是頂好玩的地方了。)
兩人說道高興處,手舞足蹈,不顧形象——
這時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息聲,王昌齡臉色一變:“不好,莫不是天意難測,我的罪責未免,上面派人來拿我!”
孟浩然探頭一看,微笑道:“少伯勿慮——是我新收的弟子,陳萇陳十一郎來了!”
江森氣喘吁吁地跑開,便是去找他那正給詩人們修建公共廁所的二公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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