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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便只有了黑白二色,雖不復萬紫千紅,可是疏影橫斜、暗香浮動,卻也別具一番風味。
忽然之間,張謙君聽到前方右側有人聲和金鐵交接之聲,抬眼望去,果然見一里之外的北側花海中,似乎有火光跳動。
張謙君翻身下馬,將馬拴在路邊一塊大石之上,然後迅速點了韓撫的啞穴,自己則弓著身子,快速的向著聲音來源處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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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火光來源之處,張謙君看準一個地勢較高之處,縱身一躍,已貼近了火光,耳中聲音也越發清晰。
張謙君不知對方是否面朝自己這個方向,不便伸頭出去檢視,索性便躺平閉上了雙眼,用耳力來判斷對方的人數和武藝深淺。
下方共有四人,分作兩派,其中三人在圍攻另一人,而且這四人武功都不算低,特別是被圍攻的那人,步伐靈活,起落迅捷,可算得上是一位好手。
聽出這四人中並無自己的師弟,張謙君正欲離開。卻突然發現那圍攻的一方三人,口中不斷喝罵,自己卻不明就裡,再凝神一聽,張謙君發現,這三人說的竟是荒狼話。
張謙君暗道:
“自五年前秦荒結盟,狼王拓跋志卻慘死京城後,他們荒狼自攝政王拓跋哈爾以下,對我大秦就仇恨頗深。而此處乃長安城西郊,已算得上是我大秦的腹地,卻陡然碰見荒狼好手,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此番入我大秦又是何用意?他們圍攻的那人又是何身份?”
深夜突然撞見這一事,本來江湖兇險,有人爭鬥實屬平常,自己也不應旁觀偷聽,可涉及到荒狼之人,張謙君卻也不能置之度外,只能暫且不去管別的事。張謙君伸手探到背後,摸了摸自己佩劍的劍鞘,便又閉上眼傾聽場上動向。
不知為何,那三個荒狼人呼喝不止,張謙君更從他們的口氣中聽出了怒罵之意,可是被他們圍攻的那人,卻一直不發一言。
張謙君想道:
“莫非被他們圍攻的那人是我大秦人士?因為聽不懂他們的荒狼話,故而一言不發,專心對敵。我且伺機而動,若是這人不敵,我便出手阻攔,定要將此事問個水落石出。”
而張謙君這時耳中,忽地傳來嗚嗚破空之聲,張謙君閱歷豐富,只一下便聽出是一條軟鞭,當是場上某人取出的。只聽得又是啪啪幾聲,那三個荒狼人的喝罵更為兇橫了,想來是被他們圍攻的那人取出了兵刃而且傷到了他們。
忽然,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後,那嗚嗚破空之聲戛然而止,而那三個荒狼人大聲喊叫,語氣中好似有些興奮,然後他們一同發出怒吼,“啵”的一聲悶響發出,然後便是一聲女子的嬌喝。
張謙君知道,應當是某個荒狼人拼著被對方抽中的疼痛,扯住了軟鞭,而另外兩人一同出手,將軟鞭弄斷,而被圍攻之人竟是一女子,這不由得叫張謙君好生詫異。
緊接著,他又暗生怒火,如此深夜,三個荒狼人在城郊圍攻一位女子,豈非是圖謀不軌、非奸即盜?
正欲出手,張謙君卻聽見不遠處忽地傳來一道斷喝:
“住手!”
張謙君聽見這一道聲音響起,心中又驚又喜,趁著這道聲音響起吸引場中人目光之時,他已翻身而起,可手中握著的劍柄卻漸漸鬆了,他目光炯炯,附低身子仔細觀察場中情況。
一條被扯斷的軟鞭棄置於地,成為了分明的界限,更靠近自己一方的是一道纖長的身影,寬厚的大氅遮蓋住了她的身形容貌,可隨著這人背影劇烈的顫動,女兒家特有的喘息卻證實了她的性別。而月光照耀之下,張謙君看見對面那三人果然是三個荒狼人,且個個身材魁梧、滿臉虯髯,看上去煞是兇惡。
此時,聽見了那聲突如其來的斷喝,那三個荒狼人一時間有些迷惑的東張西望,卻一無所獲,然後其中一個用很生硬的中原話開口道:
“什麼人?”
只聽得剛剛發出斷喝的那人開口道:
“他孃的,你們三個不成器的荒狼強盜,深更半夜,在荒郊野嶺欺負一個姑娘,教小爺我看的好生來氣。”
說來也奇怪,這句話僅僅短短的幾十個字,可是那聲音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是從四面八方發出的,就好像開口的這人有十幾個分身,正圍在周圍一同開口似的。
可是,這世上再玄妙的武功,也不能讓人如同傳說中的仙人一般擁有分身之術,那這種情景又當如何解釋?
張謙君卻心知肚明,之所以這聲音會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忽遠忽近,是因為說話之人一邊開口一邊四下移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