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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章法,分明只是些有幾斤力氣的蠢漢。有此四項,我已立於不敗,自然要為
民除害了。”
“我知道聰明,打小便是如此,當初你小小年紀便撐著一個家……也不見著家中給你請先生,你便自家讀書識字……唉,只可惜咱們只是盧氏遠支,若是近支嫡脈,朝中有品秩的官職,哪能少得你一個?”聽得他分析得條理分明,盧銓甚是歡喜,禁不住感慨了一句,但旋即又明白過來:“險些被你給帶歪了,你做事一向是有主意的,說與我聽聽,今日這一出,唱的是哪個段子?”
盧瑟沉默了會兒,然後笑道:“伯父當知,我們這支遠支,若想在族中有出頭之日,怕是很難的了。”
盧銓點了點頭,他與盧瑟算是盧氏一支,在原先的大唐之時,范陽盧氏是了不得的大家族,出過宰相,侍郎尚書之類的官員更是不計其數。但天下接連大亂,使得盧氏家族傷了元氣,最讓盧氏受傷的還是一百九十三年前的“大天傾”,洪水滔天之下,不唯族人殮滅大半,便是作為祖地望郡的范陽,和他們的宗祠一起沉入了水底。他們這一族原本不是盧氏嫡脈,可災難過後再敘起族譜來,發覺找不到比他們血緣更近的了,故此舉族南遷,直到定居於江州。
“大天傾至今一百五十七年,當初南遷族人,不過是五房十二戶三十餘口,可如今舉族多少人,伯父可曾知道?”
盧銓搖了搖頭,遷到江州之後,這裡較為太平,只經過一次戰火,因此人口繁衍甚多。他們這一支人丁稀少,可其餘支脈則人丁旺盛,具體的人數,卻不是他這一個無足輕重的遠支能知道的了。
“四年前我隨伯父外出時曾查過,當時全族五房、二十九支、三百一十七戶,丁男九百四十四口,十三歲以上男童二百二十九人。”
這一連串的資料讓盧銓悚然動容,不僅僅是為家族人口之多,更是為盧瑟如此有心。
“我范陽盧氏自南遷以來,便以讀耕傳家,深得朝廷重視,無論是前朝,還是如今的大唐,年年進士及第,總少不得我盧氏之人,我范陽盧氏再不濟之時也有六部尚書或是九卿之類的顯官,故此成為大唐六大世家之一,得到舉孝廉任官的恩寵,只是這大唐比起原先的大唐,疆域不足十分之一,有多少官職供族人去分派?除去嫡脈中傑出子弟,我們這些邊遠旁支,在仕途之上便不要想了。”
盧銓再次點頭,這所謂的“恩寵”,實際上是大唐天子李氏不得已為之的策略,表面上是恩寵,實際上是限制盧氏在朝堂上的勢力。“大天傾”之後,連線的自然災害,除了南遷的盧氏這般人家,尋常人家哪裡能繼續讀書科舉?故此到得天傾三十六年時,甚至出現了一科進士中有四分之一姓盧的怪異之事。取了進士便要授官,若這般下去,這社稷就不姓李而改姓盧了,故此當時的唐國天子下令賜恩盧氏,許得盧氏族中推舉“孝廉”,每年可舉二人,但這同時,盧氏子孫便不得參加科舉了。
“故此仕途一道,我是毫無希望的了。”說到這裡,盧瑟微微笑了笑,顯然並未將此放在心上。
“以瑟兒才智,若是為官,我盧氏必可在二十年後又出一宰相。”盧銓有些惋惜地道。
“不能出仕,便只有耕讀,祖父、父親好歹還管著族中一處田莊,不虞生計,可到得我這一代,要想守住這田莊,只怕……”盧瑟說到這裡搖了搖頭,沒有繼續深究。
盧銓面上也是一紅,心中甚是羞愧,他為人怯懦,便是如今在族中的職司,也是盧瑟祖父生前為他爭來的,饒是如此,以他的身份資歷,原是不須象個行商一般滿天下亂跑的,可仍然被族中支使得團團轉。盧瑟父母早亡,他這個堂伯在族中不能給他多少支援,若是盧瑟不能奮發,分到他這一支管轄的那個田莊,只怕要落到別的支系手中了。事實上,在盧瑟父母死後,族中便有人說要將那處田莊收回來另交他人管理,好在當時族長念在盧瑟年幼不易,也念在盧瑟三代為族中經營田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駁了回去,可到了十六歲盧瑟便要及冠,及冠之後便要自立,自立了那些人再提起收回田莊之事,族長也不好駁回。
那樣的話,盧瑟要麼是在族中分得三五十畝田地半耕半佃,要麼便只有打發到哪個鋪子裡去當永遠熬不出頭的學徒。
“今日我做出這一舉,便是要人知道,盧氏有個九郎,而盧九郎腰間之刀是見過血殺過賊的!”盧瑟最後說道,事實上他不說,盧銓也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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