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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烏魯木克塔爾的親信,聽著主將陣亡差點就要單槍匹馬殺出去找清軍報仇,還是索若木喝令攔下了,怕他蠻撞,調到後方守護官寨。身邊早有手下道:“大土司的吩咐一定錯不了,咱還是小心謹慎些,後院一旦著火,大土司在前方就再也維持不住了。”
“放你嗎的屁!這官寨建在這後頭就是九仞懸崖,清軍他嗎的除非是猿猴,否則能想的到從懸崖上上來?!”則旺罵罵咧咧地吼完,一揮手,“老子不想再這白等死,都給我過來,咱們也到前面殺韃子去!”正說著話,忽然覺得不遠處冷清清死矗矗的樹影間突然唰地一動,則旺心裡一驚,罵了句娘,不會這麼邪吧?真有人會繞過刮耳崖從後面懸崖上來?!他狐疑地眯了眯眼,拉過一隻火槍朝那已然平靜的樹影間“砰——”地一聲巨響,卻只聽見鐵砂子打在樹幹間沙沙地一陣響動。
而此時躲在矮木從中的正是福康安等人!他們百餘人於昨夜殺光了戰馬吃飽喝足後開始攀崖,於萬難容足之地,攀附而行,行軍間滅了一切的火燭,神人不知地接踵而至,一個晝夜的時間就抄近路登上了刮耳崖。金川兵正在四面迎戰各隊官兵,根本無暇顧此,他們一路小心摸黑前進竟是一路順暢,不料方才一個小兵爬動的動靜大了些,竟引起了則旺的懷疑,一發子彈打來,他急一壓手,百名士兵齊齊地伏下身子。他望了望趴在他身邊的和珅,和珅探了探周圍的形式,無聲地對福康安點了點頭。
福康安不再遲疑,雙指卡口一聲呼哨,這些身經百戰從鬼門關搶回一條命的勇士們立時如伏地猛虎一般竄躍而起,踩著石頭跳出樹影,直奔而上,各個“刷”地抽出倭刀飛也似地撲了過來!——則旺本以為無事發生,正想撤走,一偏臉見忽然從天而降這麼多清人,忙急叫道:“清軍偷襲!放槍!打打打——”嚇傻了的金川兵這才驚悟過來,再要開膛裝藥哪裡還來得及?早被哈巴思領著幾個兵,手舞長刀殺了進去,一轉眼就砍翻十餘個人,福康安則提刀在手,幾個回合就把則旺卸去了半個臂膀,虎著臉問他:“索若木在哪?”則旺捧著血流如注的胳膊冷笑道:“去你嗎的清狗!老子死也不告訴你!”話沒說完就丟開斷臂膀又朝福康安撲來,福康安側身一避,則旺挾一股子蠻力正撞在向上的刀口上,福康安眼疾手快地順勢一拉,被削飛的人腦袋頓時飛出了數米,瓢潑而出的血兜頭兜臉地淋了福康安一身。
“瑤——”和珅剛要說話,福康安伸手抹了下臉,唇邊卻帶出一絲冰冷而興奮的笑——久違的戰場與死亡,將他的嗜血與報復之心完全地重燃起來,他冷冷地偏過頭:“哈巴思,給我攻進官寨,凡有抵抗,一個不留!”官寨中還有數十個藏兵,卻毫無準備,連相幫都給嚇忘了,如今又沒了領頭人,沒了指揮沒了建制連出去給索若木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就被哈巴思一眾槍擊刀剁,砍瓜切菜地恣意收拾,不過一盞茶工夫,前後寨搜過去,竟都被宰割殆盡,哈巴思血人一般地提著刀將寨中還在向喇嘛祈禱的索若木的母親姐妹押解出來,縛在福康安面前:“將軍,這些娘麼怎麼處理?都是從逆人犯,我看一刀殺了痛快!”
福康安還在沉吟,和珅忙道:“婦孺無辜,何況我們還要用他們來要挾索若木投降——別殺罷。”
他還指望那個男人會投降?福康安心裡有些不痛快,嘴裡卻道:“聽你的——哈巴思,對空鳴槍,咱們也該給索若木的後院點點火了!”
一聲槍響,方才還有些偃旗息鼓的清軍聽見登時又似活過來一般,重又爭先恐後地奮勇齊登,索若木調集的五百名弓弩手在哨卡上居高臨下地輪番放箭,清兵一個個掩面慘叫著倒栽蔥般接連摔落,但身後更多人中邪了似地有如蝗蟲般密集撲上——“殺呀!”海蘭察拔刀在後壓陣,他已知道福康安抄敵後路得手,更知道如此一舉成殲的機會再不會有第二次了,“第一個攻上崖的賞頂戴花翎!是男人就給我衝!”索若木見勢危急,也顧不上愛惜最後的彈藥了,一把甩開炮手,調轉炮口,將整個炮身推出碉堡外,點然火線——只聽地轟然巨響,清軍被炸翻一大圈人,殘肢斷體血雨一般地簌簌落了下來,可僅僅在短暫的躑躅後,更多的清軍象潮水一樣地再次湧上——索若木反被巨大的反作力衝開數米,跌坐在地,只覺得胸腹間一陣巨痛,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身後又是一陣喧譁,索若木急回頭去看,只見官寨方向騰地燃起滾煙烈火——他兩眼一黑,刮耳崖官寨竟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一把火燒了?!是,是誰——心中隱約有了一個可怕的預感,還在怔忪間,第一個清軍已經衝進碉堡怪叫著揚著明晃晃的大刀殺來,之後從缺口中又跳出一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