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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抬起頭來,本有些期待他會恢復到前兩天的模樣,卻只見他突然一抬手,手中的盒子連同滿滿一盒紫色桑葚果子一同被打翻在地。
“不要再來可憐我了,我不需要,”亞可看見淚珠從安琪兒的小粉臉頰上一滴滴流下,突然覺得有些心疼,轉頭不去看她,“對不起,但我們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用刻意去理一個像我這樣的廢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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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兒一邊抽泣著,一邊用纖細的手臂遮擋住自己泛紅的雙眼,用另一隻手收拾地上的桑葚果子,汁液沾滿了她的白色布裙。
亞可想要上前幫一下她,但自尊心已經不允許他上前了,況且在班上還剩下那幾個學生的眾目睽睽之下,這次撇清關係後反倒就肆然了。
傍晚,幾束帶有晚霞的光彩從木頭縫隙中斜射進亞可家陰暗的倉庫裡,灰塵也好像沾染了顏色飛動著,亞可頹廢地靠在角落處安靜蹲坐著的米倉,覺得後背和地面都冰涼徹骨,手中小刀鋒利的一面對準了自己的額頭正中央。
父親這時正好被母親嚷嚷著來倉庫取一些米,當他推開倉庫的門時,立即抓緊亞可的手,奪過他手中的刀甩在一邊。
“你在幹什麼?”父親嘖一聲,怒視道,要是曾經的他肯定是二話不由分說一個巴掌下去,但今天卻意外地剋制住,因為他說過,開眼儀式後亞可就是大人了,應受到和大人等同的尊重。
“我受不了,爸,我也要開眼,我也要拿到道具,”亞可喘兩口粗氣,咬緊牙關流著眼淚,他的眼淚也是充滿忌憚的,因為他不知自己的老爸會何時暴躁起來,“因為沒有開眼,整個班的人現在都瞧不起我,我就是個多餘的,你懂嗎?換做是你你能忍受得了?你能一輩子做個窮鬼,一輩子被人看不起,還能一輩子什麼都不管地釣魚,而我一刻鐘也受不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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