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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山那原本猶如一潭死水般毫無生機的雙眸,突然間迸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他猛地從座位上彈起身子,兩隻手如同鐵鉗般緊緊地拍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而響亮的響聲。緊接著,他激動萬分地喊道:
“對啊!麥子還有沒被淹的,此刻前去搶收,或多或少總能收穫些許麥粒。沒錯,就該如此行事,而且必須快!哈哈哈哈,小碩啊,你的這番提醒來得太及時了!不成,我得立刻去找里正商議此事。”
話音未落,柳大山便如一陣疾風般朝著里正所在的帳篷飛奔而去。
楊碩與柳大山之間的對話,附近的數人皆有所耳聞。訊息迅速傳播開來,一人傳十,十傳百……
沒過多久,便有性急之人按捺不住,全然不顧里正是否下達指令,已然搶先一步踏上歸途。此時此刻,浸泡在水中的那些小麥,成為了眾人最後的一線生機、保命之望。
里正等人亦聞風而動,旋即現身而出。無需贅言,兩村百姓紛紛行動起來,一同向村莊狂奔而去。
鳳棲坪內,除卻年幼的孩童以及部分年事過高、行動不便的老者之外,其餘所有人皆義無反顧地返回故鄉,投身於搶收小麥的戰鬥之中。
很快,原本亂哄哄的鳳棲坪就只剩下大小十幾個人,里正把玉誠子道長留了下來,希望他能照看一下這裡,畢竟大傢伙的全部家當都在這裡。萬一有人心生歹意,那會給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家致命一擊。
楊碩也跟隨大家投入了搶收小麥的大部隊中了。
重建
大人們一個個精神抖擻地揹著碩大的揹簍,手中緊緊握著鐮刀,毫不猶豫地踏入水中,徑直走向那片有些泛黃的麥田,準備收割尚未完全熟透的麥穗。
此時,麥穗並未達到最佳的成熟狀態,但這絲毫不影響人們收割的喜悅。
只見大人們熟練地將麥穗一一割下,並小心翼翼地裝入背後的揹簍之中。一旦揹簍被填滿,他們便會迅速揹負而出,然後傾倒在相對較為乾燥一些的道路上。而那些不下地的人們,則緊接著投入到將麥穗運往鳳棲坪的工作當中。
漸漸的,整個場景變得喧囂熱鬧起來,眾人原先愁眉苦臉的神情皆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綻放著燦爛笑容的面龐。持續兩日之久的沉悶氛圍,終於在此刻煙消雲散。
楊碩和來福齊心協力推動著一輛破舊的獨輪車,步履蹣跚、艱難前行,奮力朝著鳳棲坪的方向運送著珍貴的麥穗。儘管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但他倆內心深處卻是抑制不住的激動與興奮。
正所謂“家有餘糧心不慌”,這句話在此情此景之下顯得如此具體而形象。
時光悄然流逝,轉眼間已至正午時分,儘管每個人都感到疲憊不堪,但幹勁依舊十足,彷彿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麥田中的積水逐漸消退,地面也不再像最初那般泥濘難行。
就這樣,經過長達整整三天的辛勤勞作,大夥成功地將所有能夠收穫的糧食和蔬菜,從那渾濁的泥水之中搶救出來。蔬菜泡過水就放不住了,大家就把菜都曬成菜乾,雖然不好吃,但能飽腹。
玉誠子道長早已返回道觀,楊碩暗自思忖著:
那座曾經莊嚴肅穆的道觀或許已被摧毀殆盡、化為一片平地。
然而此刻的他無暇顧及這些,畢竟老道獨自一人無論如何都能夠生存下去。當下最為關鍵的問題在於他們自已的房屋。
歷經整整三日驕陽似火般的炙烤後,村落中的積水已然消散無蹤,村民們總算得以重返家園。儘管如今所謂的“家”已不復存在,但從殘垣斷壁間仍可找到一些尚有價值的東西,這些東西在日後的重建中想必會派上用場。
此時此刻,楊碩已然與原來的家庭分道揚鑣。在里正以及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們共同見證之下,他於那份斷絕親緣關係的文書之上按下了鮮紅的手印。至此,楊碩正式成為一名獨立自主的戶主。
村民們一個個幹勁十足,紛紛擼起袖子,將自家房屋那深埋於廢墟之下的地基奮力挖掘清理出來。
隨後,眾人便熱火朝天般迅速投身到建房大業中來。夯土牆是第一步,幾家相互協作,挖土,夯實,一層層的土牆慢慢就起來了。就這樣,一戶接著一戶的嶄新房屋如雨後春筍般逐漸從地面聳立起來……
楊碩精心挑選的地基位置就在村子緊鄰大山的一側。
他心中早有盤算,堅決不願採用傳統的土夯牆方式來建造自家房屋。因為那種土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