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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地吧。”
“你們是武鄉的,我也是。距離你們兩個的村遠一點兒。有七八十里吧。”跟匍勒同抗一個枷的那個甕聲甕氣的人說道。
“嗯,都是老鄉啊。互相照顧吧。”
就這樣,幾個老鄉互相聊著天,走到了茌平。
集市上,奴隸們站成一排,任憑買主賣主們指指點點,討價還價。
“你會說漢話嗎?”一箇中年男人問匍勒。
“會。”匍勒回答
“看這個挺精明的,身體也挺結實,我就要他了。”
“大叔,行行好,連我一塊兒買走吧。我是漢人,也挺壯實的。”王陽主動出擊了。
“呵呵,你這身價骨太肥大,比我還肥實呢,肯定吃的多。”
“不多不多,主要是能幹能說。沒毛病。”
“好吧,那我就要你們兩個了。交錢算賬了!”
交了錢,士兵把這兩個賣出去的奴隸匍勒和王陽枷在一起,交給了中年男人。
這時候,王陽指著他叔王祥說:“大叔啊,能不能行行好,把這一位,也買回去呢?我們一塊來的。他也挺能幹的。而且也不怕吃苦,髒活累活啥都能幹……”
中年男人說:“走吧,不能再要了,本來就是想要一個,現在還多要了呢。咱們走吧……”
匍勒用眼睛看了半天,尋找郭陽郭時,想表示一下感謝,卻沒看到人影。只好對士兵喊道:“請轉告郭陽將軍,謝謝他們對我的照顧,他們的大恩大德我會記住的,我匍勒會報答他們的……”
他的話也是喊給自己聽的——讓自己永遠記住這些好心人的恩德。
這樣王陽只好灑淚跟叔叔告別,和匍勒一起走進了一個新的家庭。
後來他們知道,他們的新主人叫師歡,是茌平的一個財主。
師歡買他們來,主要是為了讓他們白天種地幹農活,此外晚上還可以看家護院。
師歡家裡有幾百畝地,除了匍勒和王陽幹活之外,還有本地的幾十個農民佃戶。
什麼是地主,什麼是奴隸,這下匍勒就更明白了。
早晨天沒亮,師歡家的大管家就招呼這些奴隸和農民佃戶起床,該去地裡幹活的去地裡,該在家裡忙乎的在家裡忙乎。如果磨蹭的時間長了,就有家丁過來用皮鞭“招呼”你了。因為一個佃戶劉膺愛睡覺,是個呼嚕大王,人送外號“睡不醒”可沒少挨皮鞭。
偏偏這個劉膺又是個“炮筒子”,捱了皮鞭就要跟家丁較勁,他的朋友逯明也跟著幫腔助威。這個時候,匍勒就會及時勸解。
在這個地主莊園裡,當奴隸的地位最低,整天像個重孫子,見了誰都要矮三分。說話低聲下氣,不能高聲。誰的話都得聽,見了誰都得點頭哈腰,表示尊重。
除了分包給你的每天的日常事務之外,看著活兒就要幹,也就是說“革命”工作不分份內份外,只要你發現了,又沒有其他要緊的事兒,你就要順手把它幹了。不能閒磕牙。放下笤帚就是簸箕,放下排插就要拿起木鍁,放下鐵鍁就要背起糞筐。
田野裡的勞動更是如此,不管你風吹日曬,天寒地凍,只要具備田間勞動的基本條件,你就別想在家裡享清福。
這也沒什麼可怕的,都是匍勒幹過的。
只是有一點兒,在田間勞作的時候,匍勒還是時常隱隱聽見鼓角齊鳴,殺聲震天,武器叮叮噹噹的撞擊聲和人的慘叫聲。
匍勒說:“又打仗了?”
王陽愣了,問道:“哪裡打仗了?”
匍勒說:“我總是聽見遠方打仗的聲音,你們都聽不見嗎?”
王陽跟逯明、劉膺等佃戶們都說:“聽不見。”
匍勒說:“好多年了,在地裡幹活我就無數次地聽見過這樣的廝殺聲音。”
有個佃戶孔萇接過話茬說道:“那說明老兄你是特殊人物,我們怎麼啥也聽不到呢?”
匍勒也看出孔萇讀過書,很穩重,有主見,不像王陽、逯明和劉膺那樣莽撞行事。所以凡事就跟孔萇商量。孔萇發現匍勒雖然沒上過學,但是求知慾和自學能力都很強,所以也願意跟匍勒交流。兩人成了好朋友。
共同“打工”沒多久,孔萇所學的那點兒歷史文化、社會知識等就要被匍勒掏空了。
於是佃戶們紛紛議論匍勒不同一般。師歡也聽說了,他早就感覺這個人相貌和行事不同尋常,就對他另眼相看了。
時間一長,師歡瞭解到匍勒在老家就喜歡騎馬射箭,還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