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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急著逃跑了。”
“回家吧,別逃難了。”
“窮家難捨,誰願意逃難啊?去哪裡都沒準兒,聽說到處都在打仗。”
“是啊是啊,朝廷主要人物都不走,咱著什麼急啊?”
“對了,人家就是咱老百姓的主心骨啊。”
“他把牛車都處理了,說明他要誓死保衛洛陽城了。”
“對,與洛陽城共存亡!”
“人家太尉都下決心了,咱們還有啥猶豫的呢?大家眾志成城,堅決不讓匈奴打進來。”
牛車可能沒賣出去,但是聲勢造出去了。
……
永嘉三年(309年)以來,司馬越專擅朝政,卻又懷疑朝臣背叛自己,疑心病越來越厲害,憑感覺斷定皇帝的舅舅王延等人作亂,派遣將軍王景率甲士三千人入宮收押王延等人,交給廷尉將王延等人殺死。
這樣無端殺死大臣,非常不得人心,造成朝野離心離德、怨聲載道。散騎侍郎高韜在朝堂發了一番牢騷,說“王延等大臣死的不明不白,以後大臣們還有敢做事敢說話的嗎……”便遭到司馬越誣諂,以訕謗時政罪將他殺害,但是司馬越心裡卻越來越不安起來。
朝政之事讓司馬越惴惴不安的同時,外敵胡人日益強盛,且加緊了對京城洛陽的騷擾和攻擊,司馬越越加感到惶恐。況且他知道,京城洛陽是對手稱帝的最大障礙和第一攻擊目標。
於是他穿上戎裝進宮拜見皇帝,請求討伐石勒,並且屯兵鎮守到兗州、豫州一帶。
懷帝說:“京城洛陽是咱晉朝的根本啊。現在胡人強盜侵入,逼臨京城郊外,軍人百姓都沒有了堅守的心思,朝廷社稷依賴於你,怎麼能遠征而遠離根本呢?”
司馬越回答說:“我出戰,如果能僥倖打敗賊寇,就可以振奮國威,這比在都城坐以待斃不強嗎?”
懷帝知道自己是傀儡,多說無益,也就不再多言。
公元310年十一月,司馬越率領四萬兵士向許昌進發,留下妃子裴氏、長子司馬毗以及龍驤將軍李惲、右衛將軍何倫守衛京城,防衛察看宮廷,以潘滔任河南尹,總管留守事務。司馬越上奏表讓朝廷以行尚書檯跟隨自己,任用太尉王衍為軍司,朝廷中享有聲望的賢臣,都用作佐吏,名將勇士,全部納入自己官署。
那個在鬧市作秀賣牛車的王衍,竟然也在這“逃跑”大軍之中!
還是那輛牛車,既能在繁華街市上作秀,也能在主人逃跑的時候,載著主人在土路上顛沛流離。
這樣,宮廷中實際再沒有什麼守衛,飢餓日益嚴重,宮殿中死人橫七豎八,盜賊公然搶劫,各府、寺、營、署,都挖掘壕塹自衛。司馬越向東駐紮在項縣,以馮嵩為左司馬,自己兼任豫州牧。
揚州都督周馥因為洛陽孤單危險,上書請求遷都壽春。太傅司馬越因為周馥不先透過自己而直接上書皇帝,勃然大怒,宣召周馥與淮南太守裴碩。周馥不肯去,讓裴碩率兵先去。裴碩假稱得到司馬越的密令,襲擊周馥。結果被周馥打敗,裴碩退到東城縣防守。
不僅僅是各地州、郡不來支援京城,不服從調遣,而且君臣、大臣之間早就勾心鬥角、貌合神離了。
司馬越與苟晞產生怨恨後,河南尹潘滔、尚書劉望等人又附和司馬越並挑撥他與苟晞的關係。
後來苟晞知道了,氣沖斗牛,向朝廷公然上表索求潘滔等人的頭顱,揚言說道:“司馬元超身為宰相而不公正,造成天下混亂,我難道能夠不堅持正義而聽任他宰割嗎?”
而且苟晞還向各州傳佈檄文,稱頌自己的功績,列舉司馬越的罪狀。兩人一下子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懷帝對司馬越專權,多次違抗詔書旨意,也感到厭惡,並且得知司馬越留下來的部將兵士何倫等人,竟敢搶掠公卿大臣,逼迫汙辱公主,對司馬越已經忍無可忍。
懷帝秘密賜給苟晞親筆詔書,讓苟晞征討司馬越。苟晞多次與懷帝有文書往來,司馬越對此也起了疑心,便派遊動的騎兵在成皋地區監視,果然查獲了苟晞的使者以及詔書。
於是司馬越也下達檄文公佈苟晞的罪狀,以從事中郎楊瑁擔任兗州刺史,讓他與徐州刺史裴盾一同征討苟晞。苟晞派騎兵拘捕潘滔,潘滔連夜逃跑,得以逃脫。苟晞抓住尚書劉曾、侍中程延,把他們都殺了。
於是司馬越憂憤成疾,把後事託付給王衍。
公元311年三月(十九日),司馬越在項縣病死,但大家根據當前的形勢,決定秘不發喪。大家共同推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