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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往前走一步,就能離開電梯。

晏潯一隻手放在關門鍵上,卻沒有按下去,他在桂聿衝的視線中離開電梯,“我又不會走丟。”

桂聿衝還是晏潯熟悉的怯懦模樣,“我知道你不會走丟。”

“只是想等你。”

“我想等你而已。”

要是站在這兒的是桂聿衝本尊,晏潯心底大概還會有一點點感動——一點點,但不多——畢竟他覺得就算是桂聿衝本尊,也只是習慣性依賴一個乍看之下還算可靠的同伴罷了。

晏潯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他掏出看了眼,發現是沈瑞打來——

“窩草!老大,你快跑!”

“蘇喻珉那狗東西發瘋了!”

“正準備殺了其他人離開副本。”

大概是因為在跑路,沈瑞的聲音有些急,還有些快,自然而然從聽筒傳出。

桂聿衝聽到後,立即露出又是緊張又是害怕的表情,他下意識抓住晏潯的胳膊,“……怎麼辦?”

“他難道真要殺了我們嗎?”

晏潯實在不明白桂聿衝怎麼能在這個狀況下還繼續演下去,但他知道自己留給這個副本的時間不多,所以也懶得拆穿。

“怎麼辦?”晏潯重複了遍桂聿衝的話,“我們也跑?”

晏潯對桂聿衝說,“我們先去電梯。”

“蘇喻珉應該暫時不會去電梯裡。”他停頓了下,補充道,“這樣效率太低。”

……

電梯恰好沒走,晏潯牽著桂聿衝的手,就又回到了電梯中。

他進入電梯後,又故技重施,一拳錘向了面板,電梯又陷入暫時故障,卡在4樓沒了動靜。

“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桂聿衝看了眼陷入故障的電梯,又看向一旁的晏潯。

“他要是一直不走,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他身旁的晏潯似乎是覺得有些累,半靠在轎廂一側,“我剛剛和池淵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晏潯突然說。

他像是覺得無聊了,突然給桂聿衝說故事一樣,自顧自地說起來。

“我倆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熱搜。”

即便覺得“我倆”這個詞非常刺耳,桂聿衝還是老實地問,“什麼熱搜?”

“熱搜上,結婚的李女士說……”晏潯把熱搜的內容,連同下面的討論都說了一遍,他沒看桂聿衝,只是抬頭又看了眼依舊在故障中的電梯,“李女士的丈夫也很眼熟,就是住在隔壁405的那個人。”

桂聿衝像是懂了,又像是沒懂,“然後呢?”

“時間太短,有些線索我沒全部找到。”晏潯又說,“按理說我們也是偽人,可我們和405最大的不同,是我們家裡的鏡子都是正常的。”

“405那個人把所有反光的東西都貼了膠布。”

“好像很害怕鏡子裡的自己。”

晏潯說著又看向桂聿衝,“你不覺得奇怪嗎?”

桂聿衝拿不準晏潯的意思,“我不懂。”他說,“是因為他有秘密?”

晏潯想起了綠毛男,想起了那個導演最新的綠色造型,還有和自己髮型髮色一樣的那位造型師。

“我之前看過一些書,裡面說原始社會的土著不願意照鏡子,是因為覺得照鏡子時,靈魂也被拿走了。”

“當然也有說,做夢的時候,無法看清鏡子裡的自己。”

晏潯說著看向了電梯裡的鏡子,裡面能夠清楚地映襯出他和桂聿衝的身影,他笑了下,“看來我倆沒在做夢。”

桂聿衝聞言,回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和晏潯。

晏潯低頭看著手機,似乎在和什麼人發訊息,而自己透過鏡子在看他。

大概是電梯的故障終於被人發現,很快,轎廂裡出現了熟悉的管理員聲音。

晏潯和之前一樣,報出了他們的位置,然後等待管理員救援。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熟悉的管理員老頭和幾個保安出現在了電梯門外,他們熟練地開啟了電梯。

晏潯一直在看著電梯裡的鏡子。

鏡子裡有保安們和管理員,還有他和桂聿衝。

“謝謝。”晏潯衝管理員老頭說。

老頭依舊站在門外沒有進來,他耷拉著眼皮,“下次小心點。”

他揹著手準備往回走,“事不過三。”

“沒有第三次。”

晏潯和桂聿衝又站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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