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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你好不好?我保證,最多一年,一年後叔叔一定帶你走。”
他的聲音雖然嘶啞,目光卻是那樣的真摯誠懇。
我停止了哭鼻子,想了想,伸出了小拇指,“那拉鉤!騙人是小狗喔!”
“你這孩子。”季江叔叔笑意愈濃,配合地同我拉了鉤。
望著我們緊緊勾在一起的手指,我心中稍安,也跟著咧嘴笑了起來。
季江叔叔將我放回地上站好,斟酌半晌,才道:“月嬋兒,你莫要記恨你父親。”
乍然聽到這句話,我茫然地睜大了眼。
“秦兄是被陷害的。貪汙受賄、通敵叛國的另有其人。”他說。
什麼?
雖然堅信阿爹的為人,但一路走來,聽到不少百姓對他的謾罵和指責,其實我也開始有些動搖了。
似是能勘破我的所思所想,季江叔叔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月嬋兒,我與你父親相識於微時,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入仕為官這麼多年,他未改初心,我敢以性命擔保,此事,絕非秦兄所為!”
四目相對,他一字一句說得認真:“別人可以誤會秦兄、唾棄秦兄,但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你絕不可以。”
努力理解季江叔叔這番話,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那個對母親言聽計從、對祖母孝順有禮的高大男子形象。
可、可如果不是阿爹,為什麼家中會搜出那麼多贓款和他的親筆書信呢?
“誰要害阿爹?”我拉住季江叔叔的袖子,聲音也跟著顫抖。
季江叔叔沒有回答,沉默地看著遠方。
“誰!到底是誰?”
“月嬋兒,你不需要知道。”
許是不想讓我徒增煩惱,之後季江叔叔始終緘口不言。
我卻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倔強地跟著他走了一路。
終是拗不過,季江叔叔無奈嘆道:“告訴你後就回去吧,再跟著就下山了。”
我:“好。”
“如果沒有弄錯,”他緊握雙拳,眼中恨意一閃而過,“此事與奉使大臣張天龍脫不開干係。”
奉使大臣張天龍?
張伯伯?
宛如一道驚雷,劃破秋日晴空!
“我此次回去便是要和兄弟們尋找線索,助秦家沉冤得雪,相信不久的將來,此事就會有結果。”
季江叔叔走後,我在原地站了許久。
明明不到深冬,可週圍卻冷得出奇,彷彿全身血液也被冰封了一般。
張天龍——父親的知己,我的義父,這個記憶中和藹可親、笑容滿面的男子,竟是讓秦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心頭。
那些他與阿爹在府中高談闊論、把酒言歡的場景恍然如夢。
鋪天蓋地的仇恨從心底深處噴湧而出,蔓延至全身,好似要將年幼的自己——撕裂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