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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保不了她……”張奕顯得焦急不已,滿臉的困惑和隱痛,“我曾想要私奔,她雖不願,但我一直想保護她。”
狄仁傑點了點頭,心中對張奕的懷疑陸續有了理順。但這種種不解彷彿都可以匹配上唐氏的反常,一切之間都如纏繞的絲線,在他心中交織。
“張奕,你能否為我填寫一下你與蘇婉的信件?來,讓我看看你們的關係。”狄仁傑藉機讓他寫下所記,不知為何,他隱隱有些期待。張奕點頭答應,隨後又神色恍惚。
在信中,狄仁傑發現一處違和,平靜的字跡中隱含著的不安,以及對於唐氏的挑釁語句,自然為這對情侶困擾不已的痛苦。
“她的信讓我感到很焦慮,似乎她每次都藏有很多秘密。”張奕面露迷惑,同時在狄仁傑面前展現出了一副無辜的樣子。
一次次的調查有條不紊進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案件卻幾乎沒有回應。在李元芳一再敦促之下,狄仁傑突然怔住了,似乎有所領悟。
“我們要回去看看唐氏的房間。”狄仁傑下定決心:“事情恐怕不止於此。”
當再次來到蘇婉的住處,特意挑選一個夜深人靜時分,李元芳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房內,唐氏愣愣地坐在窗前,神情黯淡,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你們怎麼又來了?”唐氏的聲音冷淡,眼中閃爍著不安的光。
“唐姑,這次我們能否檢視一下您的房間?如有誤會,我們一定會揭穿這冤案的真相。”狄仁傑不再掩飾他的目的。
在唐氏的房間內,狄仁傑看到牆壁上仍掛著幾幅唐氏年輕時的畫像,然而在一旁的一本舊冊中,他發現了幾封信。這些信的字跡大相徑庭,似乎是蘇婉生前所寫,屢屢提及對試圖控制她的姑姑的恐懼。
“你這是在做什麼,竟然敢私闖我的房間!”唐氏突然變得激動不已,衝了過來,似乎想要阻止狄仁傑檢視。
“我們在調查一樁冤案,唐姑請您冷靜。”狄仁傑迅速躲開,眼神中閃過一絲緊張的情緒。
但唐氏並未停息,她左手揮舞著,彷彿想要用言辭掩蓋她的不安。而就在他一番勸導間,李元芳卻瞥見了窗邊的一張暗格,便迅速將其開啟,發現了一把沾著鮮血的刀。
“這刀,竟然是你的吧?”李元芳直言不諱,終於揭示出隱藏在暗處的證據。
“這是……這是我家評定弟子的工具!”唐氏神情慌亂,臉色一片慘白,眼神中流露出無法自持的恐懼。
“可這刀上卻有著蘇婉的鮮血!”狄仁傑堅決補充。唐氏面露絕望,而此時的李元芳無法再繼續忍受,默默準備執法。
“我只是想保住她,保住她的完美生活!我不想失去她,就想失去我的一切!”唐氏終於仰天悲鳴,淚水滑落,失聲痛哭。
在這一刻,狄仁傑的心中湧起了更多的複雜感情。唐氏的控制慾以及對蘇婉生活的渴望,已然不僅是一個姑姑與侄女的愛,更像壓抑與被壓迫之間的悲劇。在經過深思熟慮後,狄仁傑決定不再懲罰。將唐氏的痛苦真相展露於世,比懲罰更為可怖。更讓人心疼的是,正是這段親情驅動著人性的瘋狂。
最終,案件真相浮出水面,狄仁傑將這一切如實呈現給了長安的百姓。蘇婉的死,既是唐氏出於保護而無意中造成的,也是她長期對蘇婉深層控制的結果。
縱然唐氏承受著法律責任,但內心深處那份痛苦遠比任何懲罰更加深重。狄仁傑明白,有些秘密往往深藏於親情的陰影之中,揭開後更是難以承受的重負。
當真相大白之時,長安城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街邊的秋風瑟瑟,似乎帶走了那份陰霾。狄仁傑與李元芳在案後閒聊,嘆道:“人心之間的複雜,遠超我們的想象。”
“是啊,大人,總讓人感慨唏噓。”李元芳默默點頭。天色漸晚,兩人便向長安歸去,在這紛繁的塵世裡,帶著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