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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舟野茫然的望著樓臺上的那兩人,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就這麼捱了一箭?
好在銀箭射在他胸口的皮肉上,如若是成年男子發出的箭,直接就把他的胸膛射穿了,而這根箭雖不中要害,但射破某條血管,鮮血像噴泉一般的湧出,時間過長,流血過多,他也必死無疑。
徐舟野捏緊胸口的銀箭,不讓鮮血往外流。
那兩個小人眼神透露著戒備,薄唇上覆滿了風乾的嘴皮,嘴角微微一顫下一秒就能扯破嘴皮流出鮮血。這裡風沙漫天,且正直寒冬,靠近邊關,但也沒有出景寧國土。他們握著弓的雙手生了嚴重的凍瘡,細看臉上還起了小疹子,顯然是不適應,直覺告訴他,這倆小孩一定不是中原人,這裡也不是太平地。
看著這兩人都不像是好惹的主兒,徐舟野心道:“還是先與他們拉近關係為好。”
他強顏歡笑,他對著樓臺的那兩個孩童爽朗道:“孩兒們!這裡是何地啊?”
孩兒?徐舟野可能不知此話的嚴重,其中一個孩童聞言,愣神片刻,憋的滿臉通紅,他氣惱道:“大膽!誰允許你這麼叫的?我阿達要是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另一個小孩用胳膊肘擊了他一下,道:“要不要給他補點箭?”
徐舟野聽聞,眼神中閃過一絲慌色,揚起的嘴角瞬間落了下來,但他又不能把驚慌表現出來,又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徐舟野擺了擺手,道:“哎哎哎……別動怒啊!我只是隨口一說,作不得真作不得真,我才是小弟,你們是大哥!你們是大大哥!”
這倆小孩一高一低,剛剛射中徐舟野的是一個高個子的男孩,約莫十一二歲,他此時湊近低個子,小聲道:“暮古,他好像是中原人。”
低個子的孩點點頭,沒有回答,只是一直死死盯著徐舟野。徐舟野見兩人沒有想開城門的意思,心中惱火卻不能發洩,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土地上,灰頭土臉,胸膛還插著一根箭,看起來的確很可憐。
許久。
兩個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高個子首出聲,道:“下面那個,你既是中原人,可曾聽說過淡如峙淡將軍?”
淡如峙?
徐舟野仔細揣摩著此人的名諱,說到底,他是認識的。之前徐舟野常說自己是“霧都第一勇士”其實這個威名的稱號是屬於另一個人的,而那人正是淡如峙,他也曾仰慕過此人。
淡如峙此人很剛烈,身長九尺,每年駐守邊關,守護漢民,但他的身世卻很蹊蹺,有人說他說孤兒才投奔漢軍的,也有人說他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野將神,更有人妄論他是敵國的探子。
說出此話的人簡直是無稽之談,景寧前不久與東國小戰了一回,領兵的正是淡如峙,他騎著紅鬃烈馬,拿著槍,一路殺敵滅將,胸膛刀疤無數,戰功赫赫,明明可以住在大將軍府,但他卻分文不要。
淡如峙的身份與李溶月的父親一樣,常年累積戰功,皇帝賜封了李家北禾一方土地,那裡沒有很繁華但卻安靜,李父因沒有男丁,依舊上戰場持劍送血殺敵,久而久之,李父身體不濟,提不起刀,只能作罷!回到北禾修養,哪知還未曾享盡安寧卻被萬箭穿心。
說到底,人的一生如若想要往上爬就要付出點代價,最後站在高位,就會有所圖,有人圖榮華富貴,有人圖高權高位,不然,一路爬泥潭,摔跟頭,難道就為了不相識之人?未免太過蠢笨。
而李家的滅門,連至北禾和平陵,凡事跟李家有關的人統統送到陰曹地府,李家為將門之家,從沒有貪汙受賄,李家人清清白白,到最後卻落得個被惡鬼啃食的結果,在此之前呢?李父被萬箭穿心,這究竟是鬼的嫉妒?還是人的不安?
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淡如峙這個人,他不要賞賜,不要住宅,不要封號,不露面,就這麼一直待在那邊關,忍受風吹雨打,忍受戰火之苦。
也不知像他這樣的人會喜歡何等人物?
淡如峙的威名竟然這麼顯赫,不僅中原人認識,連這麼邊遠地區的人都有所耳聞,且那兩個孩童稱呼他為將軍。
徐舟野心道:“看來他們是尊他敬他的,而淡如峙在此之前一定與他們有過交集。”
既如此,徐舟野又何苦不裝一回呢?
他馬上換了一副嘴臉,連忙起身,感激涕零的朝著他們使勁點了點頭,大聲道:“認識認識!我認識!我是他兄弟!他戰功赫然天下無人不識!我此行的目的是為他前來拜訪你們,可你們……”徐舟野說著假裝支撐不住快要倒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