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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明同人牙張就著早點聊了許久,直到周邊人聲鼎沸之際,這才打道回府。
始君院自然是沒有再去了,畢竟出了如此不愉快的插曲,消遣也沒了興致。
只不過二人在往回走的路上卻看到魏青書一個人朝城外的方向走去,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腳步略顯蹣跚。
“老魏,這是走親戚去?”
心態恢復的人牙張見著魏青書的身影直接打了一聲招呼。
原本有些神遊天外的魏青書被這突如其來的吆喝打斷思路,定睛看去便瞧見自家掌櫃和人牙張二人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魏青書走了過來,點頭朝裴昭明示意一番,這才緩聲道:“拙荊故去多年,這不來了趟長安,正好備些昔日喜愛之物去看看她。”
為此,魏青書特意沖人牙張舉了舉手中的食盒道:“你要是說走親戚也是無可厚非!”
被魏青書這麼一說,人牙張頓生一股愧疚感,雖說也是無心之舉,但是多少有些冒犯在先。
於是人牙張搶著替魏青書分擔,主動拎過食盒,甚至還主動去鄰近的攤位買上好幾打紙錢,說什麼也要跟著魏青書祭拜。
左右無事的裴昭明也是主動買上一些紙紮,與魏青書一起憑弔一番。
拗不過二人的魏青書也是一陣苦笑,只是二人俱是自己的朋友,更有救命之恩在身,自然也是無可奈何。
魏青書的亡妻葬在長安城外的十里亭。
十里亭外,古道蜿蜒,塵土在微風中輕輕起舞。
由於長安地勢平緩,所以在城外根植了很多綠樹,高矮不一,猶如層巒疊嶂。
而在這清麗與寧靜之間,有一座孤墳靜靜地佇立於一片蔥鬱之中,帶著幾分寂寥。
孤墳修得簡簡單單,並沒有很多華麗的鎮墓石刻。
只有在孤墳往前幾步立有一塊石碑,旨在告誡路過之人此地設有陣法,不得破壞之類。
墳包四周的花草樹木被修剪地極為整齊,顯然是有人在這日常照料。
而且這顯然不是出自魏青書之手,畢竟現在他看向墳墓的眼神明顯充滿了疑問。
要不是墓碑上的碑名與落款切切實實是出自自己之手,魏青書恐怕都會以為自己拜錯人了。
“老魏,這是怎麼了?聽過近鄉情怯,可沒見過近墳怕三分的!”
裴昭明見魏青書仍然沒有動靜,忍不住出言提醒一下。
然而魏青書卻是皺著眉頭輕聲道:“不是,這沒道理,可是從未聽說過梨花有何親屬在世,平白無故,誰會來修葺這座孤墳!”
梨花是魏青書的亡妻,也正是這座孤墳的主人。
只是聽著魏青書的言語,此時多少有些蹊蹺。
這時,人牙張湊了過來道:“或許是嫂夫人生前結識之人也說不定,畢竟受人恩惠千年記。”
毫無頭緒之下,魏青書也是預設了人牙張的說法。
拋去雜念魏青書將食盒中的餐食小菜一一拿出,最後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個酒瓶,鄭重地擺在墓前。
隨即用緬懷的語氣追思道:“梨花,我來看你了,不僅我來了,我還帶來兩位朋友與你認識,他們還救過我……”
裴昭明與人牙張一臉平靜地看著臉色愈發沉重的魏青書。
見他介紹起自己,二人也是上去說了幾句,隨後拿出買來的紙紮與紙錢,就地燒了起來。
一時間,青煙伴隨著哀思,不知道能不能飄到思念的那一頭。
就在這氣氛稍顯沉重之際,一道怒喝從樹林的另一頭響起。
“何人在此褻瀆亡人,不知道這裡閒人勿進嗎?”
裴昭明撥開青煙,尋聲看去,卻見到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面帶怒容從另一頭飛馳而來。
“是你!”
“是你!”
兩道異口同聲的話語從彼此二人的口中響起。
裴昭明驚訝的是來人正是早前在始君院碰到酒姨,只是尚未聽得她的姓名,按人牙張所言,此人應該是他離開長安之後才來到始君院。
而此刻酒姨的內心卻是頓起波瀾,方才向李紫薇彙報之後,討論了無數個接觸的方案,想不到卻以這樣一種方式又碰面了。
然而此刻不管內心如何起伏,但是墓中人對她可謂是極為重要,即便是裴昭明也褻瀆不得。
“雖說二人是始君院的貴客,但是褻瀆亡人此舉多少有些不妥吧!”
酒姨沒有當場發作,並非是涵養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