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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狂奔一邊大喊,好險沒岔了氣,但還是沒能阻止卷閘門關上。
卷閘門嚴絲合縫,根本沒辦法徒手開啟,也就意味著,我沒有辦法在宵禁之前離開食堂。
聽著慌亂逃離的腳步聲,我連忙扯起嗓子大喊,但我的聲音卻讓那個腳步離開得越發迅速。
不一會,就只能聽到空蕩食堂傳來的迴音。
我掏出手機,看著螢幕上根本沒有格數的訊號探了口氣。
李倩說過,學校裡是有裝訊號遮蔽器的,意在保證學生上課時的注意集中。
食堂被四棟相連的教學樓圍在中間,沒有訊號也不是什麼怪事。
可卻苦了我這個初來乍到的輔導員,上任的第二天就被迫餓著肚子在食堂過夜。
想想有些荒唐和尷尬,但這些跟性命比起來,又能算得上什麼?
校園守則第八條:“不得在宵禁期間在校內走動!”
我沒有走動,卻依舊待在校內,必定會觸犯這條戒律。
昨晚的經歷和二叔留下的日誌已然告訴我,這些戒律不能輕易觸碰,卻不想僅僅第二天,我就攤上了這種意外。
我沒有暴力破門,也沒有辦法翻窗。
前者太結實,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只會發出刺耳的噪音,我相信這些噪音並不是招來行人的困惑,因為剛才的阿姨已經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
後者實在太高,就算5個我疊起來也一定夠不到窗沿,更別說食堂的桌椅都釘在了地上,根本沒有辦法墊腳。
冰冷的木質座椅被我的體溫浸染,終於變得不再那麼凍屁股,但指示燈卻在黑暗中越發的明亮,給我指引著根本無法通行的方向。
9點,一陣詭異的鈴聲在教學樓上空迴盪,整個教學區一片死寂,再也見不到半個人影。
黑洞洞的視窗像屍體上糜爛的傷疤,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向外張望。
空氣開始變得渾濁,冰冷,帶著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升騰成霧氣,從地面瓷磚的縫隙中溢位,四散!
驚擾了飢腸轆轆,被獨自困在食堂的我。
我爬上了桌面,卻仍被升騰的霧氣包裹。
腐爛堆積的惡臭進入我的鼻腔,讓我本就空蕩蕩的脾胃雪上加霜。
我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呼吸,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驀然,廚房方向傳來動靜,像是有人將菜刀碰掉在了地上,驚得我連忙轉頭,死死的盯著廚房的方向。
吧嗒。
一聲脆響,猩紅的光線從廚房頂部傾瀉而下,將整個廚房照得紅彤彤一片,讓人生出一種從生理層面就抗拒的不安和恐慌。
沉重的腳步似乎踩在我的心臟,每一聲都讓我呼吸急促,瞳孔微張。
當看清那聲音源自廚房裡不似人形的恐怖生物時,我整個身軀都瑟縮,僵硬起來,視線再也沒有辦法從那扭曲的形體上挪開。
我不知道那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他的來歷,但我卻知道,那個東西一開始就發現了我的存在。
它從地上撿起刀,用體表柔軟的觸鬚捆住,然後類似手臂的縫合肢體向上一抓,便扯下一具支離破碎的女屍,按在打飯時呈菜的平臺上。
我不認識那個女生,卻能從女生外套胸口上的標誌看到一些資訊。
她是高中生,就讀於青鳥女子高中。
當我要努力看清她胸牌上的姓名班次時,那幾根粗壯膨脹得不似人體的手指便抓著衣領,將女生的衣服整個颳了下。
然後毫無顧忌的將她身體的各個部位切砍,稱量,接著投進不知何時早已熱氣騰騰的鐵鍋。
蒸騰的水汽與霧氣融合,攜卷著肉湯特有的香氣送到我的鼻尖。
口水不自覺的分泌,但我的心中卻一片冰涼。
那是用學生屍體熬成的高湯,是違揹人倫道德的禁忌。
怪物捲起湯勺,口中發出讓人身患顫慄的吸食聲,隨後他轉身拿出兩個碗,用身體擋住之後,盛滿了色澤明亮的高湯。
隨後走到乘菜的視窗方向,遠遠的向著我招了招手。
一個低沉而潑辣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用那怪物長相一樣驚悚的口吻對我問了句話。
“哪碗是人湯,半小時!”
我愣住了,整個人像中了邪一樣,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支配,來到窗前,與那怪物隔著玻璃相望。
如此近的距離,看到的不再只是它好似縫合拼湊的詭異輪廓,更能看清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