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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醋,他自?己,這算哪門子的宿敵啊。
而?最讓他痛苦的,還?是她不願意接受他所?說的事實的真相。
他這般想著,心裡面是越想越鬱悶,越想越憋屈。手上又舉起了那壇桃花笑,想往嘴裡灌,卻發?覺再也倒不出瓊液來了。他皺了皺鼻子,撇過頭來看那遠處地?上擺著的最後一罈桃花笑,眼眶更是溼潤了幾分。
白?日裡他是帶了五壇桃花笑上的樓船啊,如今這卻已經是第四壇了。
以往他是很少吃酒的,覺著這玩意兒只會讓人變得神智混亂,變得不像是他自?己了,更多的也是他阿耶說得喝酒誤事。只不過人人都說借酒消愁,於是他信了。
可如今他想,那些說烈酒能消愁的,根本全?都是騙人的。
那最後一罈桃花笑擺得有些遠,他伸長了手也沒法夠到。韻文瞧他這幅樣子,早就已經醉得不清醒了,出於本能反應,哪裡還?能允許他繼續灌酒呢。於是她立刻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將最後的那一罈桃花笑抱在自?己懷裡不讓他拿到手。
“你不能再喝了,甭管是多好的酒,喝多了都傷身的。”
未開?封的酒罈子有點沉,她使了好多力?道才終於將那酒罈子抱回?來,擺在她的另一側。“你說你,若是不能吃酒,便不要逞強,別學?那些人一樣囫圇著灌,到時候將自?己身體吃壞了多不好呀。”
她依然陪著他,靠坐在圓柱旁。二人中間的酒罈子沒了,他蒙醉著眯了眼,支著腦袋,搖搖晃晃地?看她。
坐在篝火旁,哪裡能不知道身邊有多熾熱。韻文抱著膝不敢回?過頭來,江面颳起一陣溼潤的風,她瑟縮了一瞬,雙手躲在廣袖中隔著料子搓了搓。
他已經盯著瞧她許久了,哪裡會注意不到她這一點小動作。於是他心一橫,慢慢挪動身子來靠近她。
他能明顯地?感知到她有些發?涼的單薄的身子,眼睛一閉,便伸手再度將她一把攬進懷裡。
“我身子熱,你抱著我,便不會覺得冷了。”
他用了很大的勁兒。她重?重?地?撞在他身上,似乎這樣他便能同她一直在一塊兒了。
鼻間嗅到的是她發?絲的馨香,星點的梔子摻雜了桂花的香氣,柔和又不失清冷,和她這個人兒一樣。他伏在她的肩頭,覺得此刻自?己的人生終於圓滿了些微。他抬眼,面前是那點著些微燭火的二層長廊,火舌閃爍,沒有一點熄滅的跡象。
韻文忽然感覺自?己的肩頭熱盈盈的。她抬眼,看著天邊那彎懸掛著的峨眉月,多像一根銀雕挑鉤針,落在這方世間的繡布上。她雖然依舊有些猶豫,但還?是伸出手來,輕輕在他的背上一應一和地?撫拍著。“難過的話,哭出來就好了。這裡沒有旁人。”
“那是酒。”
她仰著臉,心間漾出一點笑意,想著你就嘴硬吧,哪有夜裡吃的酒是溫熱的還?能自?面上落到她肩上的呀。
“好好,是酒,是酒總行了吧。”
他忽然湧上來些脾jsg氣了,撐著她的肩鬆開?了懷抱。他低頭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不信我。我證明給你看,這就是酒。”
他捧著她的笑靨,看她有些疑惑地?微張著唇,眼眸更加深了些。他向來信奉能行動絕不說話的原則,下一刻便低頭吻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無禮,很放蕩,可他還?是付諸行動了。明明是個浸在涼風裡面的單薄人兒,可她的唇是溫的,是軟的,像是沙洲裡的旅人,獨自?孤行數十年,終於遇見甘冽清泉,他忍不住地?想汲取更多。
可他擔心嚇著她。於是這一輕柔而?纏綿的吻裡,他只能淺轍初嘗。那柔軟而?甘甜的人兒啊,他這並不覺得會很長的一輩子,恐怕就此要栽進她的掌心裡了。就算是這樣,他依然覺得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裡,有溫柔的情緒慢慢將那些漏洞填滿,一個又一個。
韻文扥時瞪大了眼,渾身如被冰封一般僵在原地?。天知道她此刻的心跳有多快,渾身氣血似乎都用了上來。
他在幹什麼!他!他他、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雖然說吃醉了幹一些糊塗事兒也是正常的,可她怎麼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可惜他根本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她被嚇得狠了,驚恐地?僵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江鷗馱著月色,嘶鳴著在闌干上停歇了腳,歪著腦袋,用圓滑而?尖硬的喙對著他們。
韻文忽然感覺他們像極了偷摸做賊的人,心虛地?不願被世間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