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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寒戰。黑夜裡她也分不清這是個什麼地兒,乾脆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抱著膝發著呆,她的頭很重,也依然無所謂。
眼前出現一抹光亮,上面寫著個“庾”字。她仰頭,jsg看不清來人的模樣,想著雲翠這識路的本領是越發厲害了,才這麼一會兒便取到提燈又回來尋她了。來人提著燈停在她眼前,也不說話,她便喝喝地傻樂著,“你這姑娘,走得恁快,早知道叫你多帶一壺酒出來了,你別說這夜裡頭的風……原先在府裡,阿孃都不讓我出來的,怕我生風寒。我有那麼弱麼,風一吹就病倒,我這不好好的嘛!”
她說完,笑呵呵地看著提燈,看著它在風中慢悠悠地轉著圈,在地上投下一個黑糊糊的囫圇影來,遂仰頭,“雲翠,你怎麼不說話呀……”
懷裡被塞了一個小罈子。韻文呆傻傻地摸了摸,又拍了拍,掂了一下,“酒?哪裡來的酒?”
封紙被她一把掀開,裡面是熟悉的清香。她清醒了些,面上的笑意也散了幾分,“衛家郎君真是好興致,半夜在這兒帶了桃花笑來吹風吶。”
衛籍卻不理會她,按住了她想要起身的肩,想了想,乾脆與她並排坐在一邊。他別過頭,看她迷瞪著眼看著天,低聲輕笑。“在淮南,這桃花笑其實還有另一個名兒的,原先還沒明白含義,今兒個才終於懂了。”
他對上她那雙蒙了半許酒意的瀲灩的眼,“桃花笑,笑看世俗人,醉入美人懷啊。”
細濛春水(三)
“你倒也不必特意來看我笑話。”韻文坐在地上,夜裡的寒露微微將軟草的莖打溼了些,□□色的交嵛裙染也像從三千神祇落入紅塵,染上些許的綠意。她託著腮嘆氣,手上那壇桃花笑也被她輕輕擱在了一旁。她也不去看他,言語中聽不出她此刻的心情。“是姨母讓你來的?”
“也不完全是。”
這話是什麼意思?於是她將頭偏了過來,身子微微前傾,又歪著頭不明所以。“要麼便讓你來,要麼便沒說讓你來,如此簡單一句話是很難理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