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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大郎君見諒,其實我原是不想插手貴府的事兒的,到底我是一個外人,哪兒有外人來主持公道做主的,這也不像話呀。可我這人別的不說,最是講義氣,前些時既認了連琢做姐姐,那哪兒有妹妹瞧著姐姐被冤枉還能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的道理,所以這才斗膽,我的話還望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庾安豐僵著臉應了聲時,她這才轉過頭來,對上地上那跪坐在蒲團上的庾思晚,問道:“我既稱連琢一聲姐姐,便斗膽喚二女郎一聲二姐姐了。二姐姐方才這話說得有意思,你說你是來同我說些貼己話的,可怪得很,那會兒子我剛從連琢的屋裡出來,要說話上裡頭說不好,偏要端了個大漆木盤子同我站在外頭說話。原先我還瞧著二姐姐端著盤子,也不嫌累,還怪著呢,原來莫不是二姐姐有些不同尋常的癖好?”
“你、我……”她看著她支支吾吾豎了根食指直指著自己,隨即有些不悅地蹙了蹙眉,繼而言道,“不過二姐姐的確是同我說了些話的,且耐我仔細想想啊。”
她這回出來特意換了身藕荷色的裙衫,頭上用了根通體漢白玉打的水波漣理紋的步搖,思索時微微低著頭,步搖的透白月光石長穗隨著她的步伐,在鬢邊微微搖晃。雲邊下弦月擦出的微末銀輝落在玉身,撒下些藍紫色清透的柔光來。“我記著,雲翠先說了句什麼來著——”
“女郎累著了,記得不太jsg清楚了。奴婢言,貴府這是個四進的院落,果然能容得下恁般多的人,真是氣派。”
這句話是單純夸人誇宅子的,沒有什麼問題。四進嘛,不是外戚就是功臣,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
雲翠笑著同韻文交換了個眼神,繼而言道,“後來奴婢便聽見二女郎說,貴府是寒舍,說她招待不周,同我們女郎說希望莫要放在心上。”
此話一出,安靜地站在一旁努力地當個隱形人的庾安豐感覺渾身涼意從四面八方像布了蛛絲一般迅速爬上了身,微不可查地冒著火呲看著地上不知是因害怕還是受涼而有些發抖的庾思晚。
看著自家大哥在一旁僵著身子倒吸著冷氣,她終於開始覺得有些不妙,硬著頭皮辯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
“你的意思是,咱們這四進的院落,很丟人,又或者說,你的意思是,咱們庾家,應當是同地方王一樣的五進院落,當配四牛車,是吧?”
環在周圍的元淨閣的下人們聽了這聲音,忙噤了聲縮到一旁,給說話的人讓出一條路來。庾安豐見了二人,作揖拜了拜,“父親,母親。”
下人們很快搬了兩把寬椅出來,讓庾家郎主同主母一道坐下。庾桁眼裡滿是震驚與失望,坐在寬椅上彎下腰直視著庾思晚的眼,“晚兒,我問你,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很了不起?覺得這個家如今已經需要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來主持大局了?”
他齜著眼眶,眼白有些發紅。她這下才覺得有些怕了,頭皮有些發麻,顫著唇慌亂著朝著庾桁的方向爬去,企圖抓住他的腳腕。“阿耶,女兒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她急了,目光慌亂地在人群中想要尋找邵姨娘的身影,奈何她朝著原先她小娘坐著的地方望去,不光她小娘,連她那沒什麼良心的六妹妹也跟著一塊兒不見了。
庾桁躲開了她的手,眼看著兩個侍從將她重新帶回到蒲團上,轉而起身對韻文揣著手作揖,面上的笑有些許尷尬。“今日家事,勞煩你方才主持公道了。本……我原先也沒想過會這樣,實在是對不住,害你瞧了這麼一出鬧劇,都是我平日裡管教疏忽才埋下的禍端。這樣,前面飯廳設了宴席,夫人你帶著她們一道去用晚飯吧,周家女郎說了這麼一番話肯定也累了。連琢,你帶周家姐姐一道下去用飯,這裡有阿耶。”
她應道了聲是,復而客套著寒暄了幾句,“阿耶他許久未來拜訪過您了,他讓我給您帶句話,說他進來抽不開身,問您約莫何時來汝南品酒,前些個月可是費大勁蒐羅了好些美酒呢。”
庾桁暗想這姑娘還真是天生管理後宅的主,周家教女有方,雖心思縝密,但好在都是善意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是自己一個人跑過來的,又哪裡是受了她父親的主意來的,也不知周兄是否知道他女兒有這般大的能耐。“既然令尊都這般盛情邀請了,那我可得在大曆上挑揀個好日子才是啊!”
二人笑著打啞謎,談笑說話間庾夫人起了身,一眾人這才慢吞吞地走遠了。伸手不打笑面人,到底是人家自己的家事,既然庾家家主出面了,想必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一個外人在這兒自然不可能做得了主,反正她來說這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