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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也沒多想,立刻追著她?的步子跟上去。閒聽閣的抄手遊廊中,雲翠提著滿滿一籃飯食慢悠著往內室走,一抬頭卻險些被奔跑著的韻文迎面撞上。
她?心?驚著拍了?拍胸脯,剛想去問韻文是著急忙慌著去哪兒時候,又險些撞上跟著奔來?的尋芳。
“哪裡院落走水了??還?是那王家大郎君來?咱們?閒聽閣了??”
尋芳焦急地哎了?聲,遠遠地往韻文的方向?緊盯著。“你往旁邊挪一些罷,免得我擋了?你的路!我同你說不清,大約是女郎覺著有什麼事兒不太對,我得跟著,免得月前挨的那頓打又得再挨一遍。”
於是雲翠也不再悠閒篤定著走了?,手上的飯食籃子也送不進內室了?,把那飯食籃子往著遊廊旁的長椅上擱置,便跟著尋芳的步伐一道往前奔去了?。
還?以為自家女郎是個嬌嬌柔柔的人兒,沒成想跑得真是快,一拐彎兒可能就沒影了?。
二人停在一棟平日裡不常開門的閣樓前,雙雙木訥地抬頭瞧了?眼上方提著的匾額,心?中不明的疑惑越發多了?。
女郎這好?端端的,來?庫房作甚麼?難不成真是來?看那些聘禮的?
韻文提著輕飄的裙袂,在庫房門前站定,似是做足了?心?理準備,才終於往踏跺上面踩去,徒留下尋芳與雲翠無?聲地對視了?一眼,紛紛在對方眼裡瞧出了?不相信。
她?們?女郎平日裡是這麼一個不將物慾放在眼裡的人兒,那些女郎家們?最愛尋得精美環釵,韻文向?來?都只說“好?看,夠用,耐用”便是,於是那為數不多幾支精美也多是大郎君自外面賞游回來?時替她?帶的。
“趙叔,阿孃在打理府中賬簿,發現十年?前有一筆賬,在她?手上的二本簿冊中對不起來?,差了?二兩銀子,便叫我來?庫房看上一眼。”
她?雖未明說是哪一筆賬,然面上依舊是鎮定自若的樣兒。庫房門前的守衛瞧著是她?們?,便也不多言,只是自地上取了?三盞油燈遞給了?她?們?後,便側了?身讓三人進了?屋子。
屋子裡是昏暗的,伴著些許潮溼的空氣,涼涼地鑽著人的鼻子,夾著浮在空中那看不清的灰塵,激得人直想打噴嚏。她?自門口將手中那盞油燈燃起,映著狹長的光亮,一道一道尋著十年?前的簿冊。
“……積食,臟腑黏揉,伴隨受涼,有乾嘔、食慾不振、燥熱溫病,不應受寒,食腥辣油膩……”
手上端著的油燈在打顫,她?一晃神,將手中捏著的簿冊揉皺。
她?回過頭,瞧見那候在身旁的尋芳與雲翠,拉過她?們?溫熱的手掌,深吸了?一口氣。“替我,將汝南醫術最精湛的大夫尋來?,越快越好?。”
那簿冊上的字句在她?腦海中反覆蹦躍,她?心?裡似有答案呼之欲出,然還?是在不斷否定著那些同雨後春筍般不斷湧出的念頭。
尋芳霎時愣在了?原地,忙上前將韻文手裡的油燈盞奪了?過來?,又是替她?重新將那簿冊放回架子上。她?託扶著她?的背,讓她?整個人的重心?都放到?自己身上,“女郎,您該用午飯了?,瞧您餓著肚子連路都走不穩了?,又是剛自外面奔波了?恁許久的,還?沒能將精神氣兒都養回來?呢,這種地方讓尋芳同雲翠來?便是的。”
雲翠立在一旁,並不作聲,只是同她?行了?個退禮,便欲往府邸外面奔去,到?坊間尋找醫館大夫。只是自己才到?了?整個府邸的前廳,便瞧見爾風伴著籍之一道往裡走著。
“雲翠姑娘這是受了?你家女郎什麼示意?,這麼緊趕著要去辦事兒吶?”
她?卻並不去看爾風,只是同籍之施了?個禮。“女郎只說了?要去尋坊間最好?的大夫,她?有話?要問,別的婢子也就不知了?。”
籍之心?中一緊,忙上前來?問:“可是綿綿病了??她?病了?怎得也不同我說一聲,必然是在回來?的路上受涼了?,都怪……”
“姑爺您就莫要往自己身上攬了?!”
她?著急著矢口否認,“女郎好?著呢,只是去了?趟庫房,翻了?些陳年?舊賬。”
他聽罷,皺了?皺眉。一個健康的沒有病痛的人兒,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要去尋大夫?庫房裡大多堆積整理在側的也都是些許多年?前的舊賬了?,收支的賬、採買的賬、車馬的賬、亦還?有問診的錄冊。
沒生病卻需要尋大夫,那必然是要將什麼事兒給問清楚的意?思了?。
“爾風,外面的牛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