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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藥爐鼎上?:“不必了,這二個都是留給你?的。”
“表妹她早都走了。”
袁宇以為是自己昨個兒夜裡面沒睡好, 許是聽岔了,心?裡驚著?道:“嘖,耳房果?真是狹小,睡也睡不太平,腦子都還?不清明?……”
“是真的走了,你?大可以去瞧。”
羊燁雖依舊未抬頭,聽著?身旁先是遲疑後是焦急慌張往屋子裡衝的腳步聲?,唇角的弧度越發向上?揚了一些。“早就同你?說了,你?還?不信。”
復又搖了搖手上?的蒲扇,隔著?打溼的棉布包著?那爐鼎的圓蓋輕輕掀開,瞧著?裡面不斷翻滾的湯藥,滿意地點點頭,復又小心?合上?蓋子,這才終於起身往屋裡面走去。
那封書信被袁宇攥得皺縮,他慌著?眼?來回地掠過那紙上?的字跡。
“……潁川來信,庾家欲將女郎嫁於吳郡顧氏,雖三?番推拒而不得善終。吾思慮良久,雖未得以尋見母親,然事關姊妹性命,吾不敢拖怠,無奈夜半動身。慮及汝尚夢周公,亦是二人動身動靜過大,恐引他人注目,今朝離府未敢自專,留此書信以告汝。若去向汝南,遇見父親,問及吾之近況,則一切尚安,不日便去往家祠領罰,可速速歸矣,。”
“謹此奉聞,勿煩惠答。”
他看著?這封留下來的書信,眉頭是皺得越來越緊。這字跡的確是綿綿的沒錯,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又要去潁川了?
他不免有些埋怨起那庾家女郎來。好不容易自己千里迢迢陪她來了一回羊家,結果?待一塊兒還?沒待夠呢,半夜三?更地便一封信把?人給拐跑了,他倒是成了那個愣在原地的傻子了。
只是人都已經走了,自己在這裡獨自哀嘆又有什麼用處,這泰山郡也早就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意義了。於是他仔細將那封書信疊放整齊,藏進自己胸前衣襟的夾層中,微微癟著?嘴,一偏頭便瞧見了守在門口的羊燁。
他扶著?門沿,微微抬了兩下下巴去問他:“有信?表妹寫的?說什麼了?”
袁宇鼻中又是哼了兩聲?,“關你?何事。”
“你?們來時的牛車一直候在外邊,你?若是想走,此刻便可。”
袁宇眯了眼?看他,“趕我走?”
“不敢當。”羊燁面上?笑得虛浮,一雙眼?瞧著?地,“我是早都看出來了,你?就是陪著?我表妹來的,原本你?來泰山郡其實?也沒有什麼要緊事。昨個兒你?在前廳靈堂裡面說的話,又不是藏著?掖著?不讓人聽見的,哪兒有人好好地待在自己家裡面時候,會想著?路過到這般遠的地方來。”
“表妹許是早早地便走了,既未喊上?你?一道,估摸著?便是希望你?莫要插手這事兒,我猜許是什麼女兒家的要緊事吧。況且你?還?記著?昨日郎主同你?說的話嗎?”
袁宇原先還?心?里納悶,他是不是在他之前便瞧過了這封書信,怎得能猜得這般準確,卻又被他一打岔,腦中此刻全是昨個兒白?日裡羊玄之同他說的,上?下不一定扭成一股繩的事兒來。
他心?裡總有些犯怵。是漏了什麼風聲?給了羊家,還?是他父親這個閒散將軍有意要入朝堂了?他雖一心?只知兵法練武,然朝堂紛爭黨派的事兒大約莫也還?是知道些的。
這般想著?,於是心?裡面覺著?事情?越發詭怪了。也怪他自己這番走得急,才從祠堂裡面出來便衝去前廳見韻文了,尋常總替他打探訊息的從池也受著?罰,耳朵也就不好使了,如今怕是自己就算不願,也得緊趕著?回汝南一趟。
於是他又是一陣慌忙地收拾好包袱,緊張地將院門上?的門閂往地上?一扔,匆匆地踏著?步子出去了。
才剛出去不過片刻,他卻又退著?回來,將堪堪坐下準備將躺在地上?的蒲扇復而捏起來的羊燁害了一跳。
袁宇惡狠狠地再度乜了他一眼?,鼓著?腮衝去石桌旁將上?面擺著?的兩隻白?面饅頭一把?抓了起來,像是擔心?羊燁要反悔一樣,飛快地給兩個白?面饅頭來了兩道牙印,炫耀似的衝他揚了揚。“這可是你?說了留給我的,不客氣了。”
這日子一旦入了夏,越是往南的地方白?日便越是長一些,開始地也愈發早一些,只是白?日來得再早,總歸也要捱過魚肚白?。
韻文哪裡有過這般日夜顛倒的經歷,前半夜又因?著?心?裡面掛了事兒,就是想閤眼?都夢不見周公,此刻身上?感受著?馬車疾馳時的顛簸,於是困頓的意思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