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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個禮,韻文一愣, 於是象徵性地回以?禮節。她輕輕捅了捅庾思?瑩的臂膀:“不是說這謝家三郎君是個出了名?的紈絝, 屋子裡頭通房都有不下好幾個了, 這瞧著?也不像呀,會不會是認錯了?”
庾思瑩朝一旁探出些身子, 離她遠了點,看著?韻文的目光愈發怪異。
“原先?到洛陽去,那可見著他好幾回了,錯不了的!這謝安呀,不過是平日裡遊船賞景時喜歡叫上?些歌女,許多世家郎君女郎們不都愛這樣麼,只是增添些賞樂韻味罷了,你這又是哪兒聽來的紈絝名?聲,怕不是同他家四郎君混淆起來了罷!”
說到這兒,庾思?瑩瞥了眼站在那亭下人堆裡面最前面的那個人,同韻文使了個眼色朝他努了努嘴。
“喏,估摸著?你不太熟悉,這位才是謝家那個出了名的恃才傲物的紈絝,叫謝萬的。這回的帖子就是他來遞的,若不然誰會在?渡花舟前面還非得辦一個流水宴,真不嫌謝家的名?聲和?錢財燒不完。只是按照他一貫的做派,估摸著?這回又是想來顯擺自己那點子聰穎勁兒,怕是又要學著?名?士們流水作詩了。”
她沒忍住,又連著叨了幾句:“你說這人也怪,資質本事呢是有一些,但比不過謝安。想練個武吧,又打不過他家大郎君謝奕,到頭來還覺著自己是多稀罕一個人兒。我若是能有他半分自信呀,還真不愁整日看庾思?晚來面前耀武揚威的了。”
韻文聽罷,沉默了一瞬,連帶著?再看那用下頜瞧人模樣的謝萬時,不自覺帶上?些厭煩。
曲水流觴宴她過去也並非完全沒參加過,酒盞置於花菱樣兒的木托盤裡面,順著?那高低錯落又彎曲摺疊的流水細道一點點往下漂,這酒盞停在?了誰面前便要依著?詩會主題即興作詩一首。若是作不出來亦或是不得眾人評價的,一律視為失敗,需將酒盞中的瓊液飲盡了,待侍從們重新?斟滿酒,便會繼續讓這酒盞在細水道里面漂下去,一輪又一輪。
這本是文人名?士所喜愛,然雕鑿水道所需消耗的人力與花銷都是極大的,久而久之便成了勳貴人家們才玩得起的局了。韻文遠遠地眺見在那亭子後邊的合院中央,似有蜿蜒曲折的石鑿水道,只是實在是薄而淺短,沒人會樂得去的。
於是她沒忍住皺了一下眉。打腫臉充胖子,愣是非得效仿名?士勳貴人家的舉止,實在?是有些掉謝家的面子。
同韻文有著?一般想法的人兒極多,只是大夥兒也都懶得拆穿,畢竟破了謝家的面子於自己而言也不是件什麼?好事兒。謝萬瞧著面前一眾人,甩了下衣袖,將一隻手背到身?後去,頗有效仿名?仕之風。
面上?敷著?一層細粉,甜膩的香氣是她們幾人還未完全走到亭子前邊便能嗅到,這會兒揚州的天氣又是有些潮溼悶熱,滾了脂粉氣的汗珠便沿著?他的發,落在?衣領上?,嗆人難聞的味兒叫一眾人等實在是不敢恭維,紛紛站得離他遠了些。
謝萬隻當是閨秀女郎家們一貫的矜持,面上?依舊笑嘻嘻的想迎上?來,卻?被四人堪堪躲開了。他心態倒是好,也不惱,又朝那後邊簡陋的流水宴席方向伸了手:“既然女郎家們都到了,便來流水宴吧!就等你們了,今個兒來揚州過端午的人家甚少,除了你們都再沒人能請的了,真是遺憾吶!”
韻文同身?旁的庾思?瑩對視一眼,皆瞧出對方眼中那不喜的神色。原先在帖子裡說得好好的,不過是賞花,哪兒就又冒出來一個流水宴了。面上?雖禮貌淺笑著?,卻?用著極低的聲音問道:“這謝萬到底是有多大本事,竟這般模樣了,他那幾個兄長們也不阻攔於他。”
庾思?瑩扯了扯嘴角,跟著?輕輕附在?韻文耳旁:“那是不阻攔嗎?那是壓根兒就攔不住吶!以?往去洛陽時候,就聽說這廝就天天醉臥在酒肆紅樓,因為夫子誇讚他文章做得不錯,一根尾巴能翹上?天!”
韻文這下總算是明白了些,復又掃視了一圈站在?廊下的郎君們,果然大多也是沒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估摸著也都是在等著瞧他笑話罷了。
於是謝萬那伸出去的手只好堪堪僵在?原處,自己丟擲去的話也沒得人來接,心裡有些憤懣。像他這樣一個世道難以多得的大才子,將來自己必然是能當宰相太傅的料子,竟在?今時沒有一個人理會自己的!
他不死?心,只當是這些自己好不容易邀請jsg來的人未聽清自己在?說些什麼?,剛想重新?硬扯著?笑開口,便聽身?旁一直未曾說話的謝家大郎君謝奕招呼著眾人:“諸位不都是來賞花的,愣在?原地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