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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何?至於非得將?銀子交給他?”
籍之攤著手掌,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可我只想讓夫人?睡得好一些。夫人?這些日?子辛苦,總得有個?安穩的?臥榻吧?夫人?放心,今夜我睡地上,絕不礙著夫人?的?身子。”
他這話說得誠懇,讓她有些摸不透裡面的?意思。她將?信將?疑地抬起頭,“真的??”
“真的?!若不然,便叫我一回到建康城就要整理三天三夜的?卷宗,忙到晝夜不息!”
韻文猶豫再三,卻也深知交出去的?銀子已經?收不回來了,只好有些肉疼地悻悻道:“我且再信你這一回。”
好在籍之這人?還的?確是怪講信用的?,當真是問店小二又要了一床被褥和軟墊,睡在了屋內的?地上。
夜裡韻文早早地吹了燭臺,平躺在床榻上,出神地盯著臥榻上面緊緊扎住的?帷帳頂端,心裡耳邊一遍遍地迴盪著白?日?在青廬寺裡,那?有著月老下凡的?老媼同他們說的?話。
夏埋節藕冬鑿雪,春暖片瓦秋髮生。
她回想著那?老媼說完這話後的?那?句“女郎身子不方便,這位郎君可得隱忍好些日?子了”,心裡越發肯定?著,自己許是真的?有身子了。
韻文越想,心裡越亂,煩躁地攤在床榻上吐了口濁氣。
“還沒睡?”
她側過頭,在昏暗的?屋子裡瞧見那?睡在地上的?人?也在側目望著自己,點頭回應道:“我在想白?日?裡那?老媼說的?話,心煩意亂的?。”
籍之輕輕嗯了一聲,再沒開口。
韻文想著反正他也還沒睡著,索性說說話,於是乾巴巴地開口回問:“你怎麼也還沒睡?”
“我也在想白?日?裡那?老媼說的?話。”
韻文來了興致。“那?你覺得,她說的?,會是真的?嗎?”
籍之遲疑了一瞬。“我……不知道。”
“那?你希望這是真的?嗎?”
這句話,她幾乎是下意識問出口的?,也跟著將?她自己驚了一下。只是她雖驚愕,卻也沒再這問話上尋補,也是順帶著打探他是如何?想的?。
籍之不假思索:“我希望。”
他等了片刻,沒聽見韻文的?迴音,便繼續道:“自從我們成了親,我便一直想著,若是我們有了孩子,我們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模樣。我想著,若是生的?是小女郎,我定?然不會讓她再像你父親那?樣,用條條框框的?規矩框住她,當個?磨光人?性子的?大家?閨秀。”
韻文笑?了,“就算是不罰規矩,面子上的?閨秀還是要當一下的?,她到底是姓王……”
“姓王怎麼了?你可別忘了你夫郎我不單是當朝大司馬,還是琅琊王氏的?郎主。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的?名字一輩子都會掛在琅琊王氏的?族譜上,單單琅琊王氏這四個?字兒,也用不著擔心她未來的?前程。咱們的?女兒,就算是什麼都不學,什麼都不會,那?也一定?是所有高門世家?裡面最最出彩的?那?一個?!那?是要讓別人?遷就她,哪兒能讓她來遷就別人??”
韻文臥在床榻上,聽著籍之這神采飛揚的?憧憬,不知為何?,眼眶溫熱,心裡也愈發溫熱。“你想的?也忒豐富了些。若是個?兒郎,你又當如何??”
“若生的?是小郎君,我便從小教他習劍,告訴他,以後遇見了心愛的?小女郎,一定?要用手裡的?劍將?她好好護在身後。”
籍之側著身子,撐著腦袋往床榻上躺著的?人?兒方向看。“就像那?日?,我們在斷崖峽谷關遭遇伏擊時?候一樣。”
韻文輕笑?出聲。“你倒是想得夠完備的?,怕不是將?那?還未出世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吧?”
籍之撐著下巴,“遠道哪裡敢呀!想名字這樣大的?事情,那?必然是要夫人?定?奪的?。”
他似乎聽見床榻上的?人?哼哼唧唧地念叨著什麼,卻實在是聽不清楚,只好愈發將?自己的?身子從地上撐起來一些。“夫人?在說什麼?”
“沒什麼,睡覺。”
韻文翻了個?身,將?一隻手枕在自己的?頭下,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孩子。名字。
她想了許久,重新翻過身來,對著屋內的?一片黑暗輕聲喚著籍之,片刻後便聽見了他的?回應。“綿綿,怎麼了?”
“我想了兩個?名字,不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