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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揍了自己老婆?
祁連愣了許久,久到蕭山雪開始盯著他襯衫領口的徽章發呆,窗戶裡透出來的路燈光把它打得閃閃發亮。
在幻象漆黑的通風管裡,這枚徽章硌過他的臉。
當時場面其實非常可笑,祁連抱著空氣絮絮低語,蕭山雪在一旁看熱鬧。可哨兵所有的愛意變成低語,冷血殺手莫名也想體驗一下那種被愛的感覺,便讓幻象中的五感映象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然後他在初夏夜裡微冷的空氣中驟然陷入一片溫熱的懷抱。
那是做夢似的感覺,明明什麼都沒發生,身上卻又有實感。徽章的尖端痛感尖銳,擁抱和撫摸也並不真切;後來還有些奇怪的陌生感覺,酥麻從尾椎直衝心府。蕭山雪蜷縮在角落抱住自己,卻還是不夠。
他突然就不想把祁連困死在這個覆蓋著幻象的爛尾樓了。
當時祁連說,他們會出去,有新的生活。把蕭山雪交給哨兵站後他會離開那裡,陪著白雁做想做的事。蕭山雪認真地考慮他的提議,可就是片刻的放空讓白雁忘了點頭。後來祁連也忘了解釋,他們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走到了那塊樓板下。
蕭山雪帶著嫉妒砸碎了幻象中的傀儡。
——祁連喜歡的是白雁,不是他。
蕭山雪蹲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嚮導制服。
“地塔為了讓我學會精神幻象,犧牲了五十七個哨兵。後來我學會了,他們就硬塞給我一個哨兵逼我和他做精神結合。我不願意,他們就在我的房間豎起玻璃牆,讓他住在我對面。那年我十六歲,他們說我是個怪物,害死了那麼多人還有臉活著說不。”
蕭山雪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他們洗去我的記憶,騙著我練習做殺人機器——你也覺得我喪盡天良泯滅人性不得好死是不是?其實逃出來之後我沒什麼想做的事,原本悄悄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可我看到你對白雁的溫柔之後,我貪心了,我想得到你。”
說到這裡,蕭山雪仰起頭,已經一臉平靜。
“我知道我不配,但那個沒做過壞事的白雁從來沒有活過。”
同居異夢
蕭山雪紅著眼睛,祁連說不清那是委屈還是無助。剛剛他的話在腦海裡嗡嗡作響,根本拼湊不出完整的意思。
白雁是他?
他是白雁?
怎麼可能!
他騙過了司晨、騙過了哨兵站,卻對自己坦白?就憑自己睡過他的傀儡?還是憑他知道自己有嚮導能力覺得能拿捏得住?
他是怎麼讓白雁脫了衣服,爬上自己的床的?
或許是祁連之前氣急了,竟然從未意識到蕭山雪和白雁長得相似。白雁是桃花眼,笑起來很漂亮,面板的顏色也要健康很多,直接長在了祁連的審美點上;可蕭山雪雖然也是個美人坯子,卻總是一臉神色警惕地抿著嘴,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娃娃。
這麼說來,倒該說白雁長得像他。
祁連突然想起他扼住蕭山雪脖子、把他按在水泥板上時,他似乎是哭了。祁連之前以為他色厲內荏怕死,可當時在精神圖景裡,蕭山雪也並不在意祁連對他的惡意,不僅拿傀儡愛他,還攛掇著要他殺掉自己。
祁連的臉色依舊難看。
“白雁是你的傀儡?”
“是。”
“你對司晨不是這麼說的,你撒謊了。”
蕭山雪想了想,突然伸手卷起了自己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個蚊子包,被他撓破了皮,但現在已經結痂。
祁連的心臟猛地一跳。
“白雁是以我為藍本捏的外表,所以基本與我相似。那塊水泥板掉下來的時候,他有一條胳膊被壓斷飛到了你的腳邊,上邊有個蚊子包,前一天被撓破了。他的肚子上有一顆紅痣,你要看的話我也可以……”
那晚的繾綣湧上腦海,在蕭山雪的單人小床上,他是親過那顆紅痣的。
蕭山雪似乎看得出他在想什麼,輕聲道:“跟幻象裡的傀儡互動,現實裡不一定會發生相應的事情。不過當時你確實在我的床上,我還給你蓋了被子,怕你不穿衣服凍著。”
“……你別說了。”
蕭山雪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你身材挺好的。”
什麼同情,什麼疑問,統統都不要了,祁連忙不迭把蕭山雪趕去洗漱。他的宿舍離水房很遠,蕭山雪又不熟悉路,但他並不打算帶他去。
等嚮導的腳步聲遠去,祁連才跌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