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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站長,談話的時候腦電波檢測儀都可以關掉,自然也不會在乎哨兵站裡的清潔條例。
“我先給你講個故事,你再來決定關於這個蕭山雪的事情。”
往事重提
站長點起第二支菸,叼在嘴裡替祁連解開了上半身的束縛帶。有滾燙的菸灰落在祁連身上,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白霧蒸騰,狹小的空間裡很快充斥尼古丁的味道。在密閉空間裡抽菸給了站長極大的安全感,彷彿那團濃郁的毒氣能把周遭的視線全部隔開,讓他說出一些真話來。
影片、錄音、全息成像、腦電波,所有監控全部暫停。
“你7976年出生,哨向戰爭是7979年開始的——你是改良哨兵基因的實驗品,這你應該知道。”
祁連默默點頭。
“其實在戰爭開始之前,就有哨兵出現了狂躁症狀。哨兵研究院認為是基因缺陷導致大腦接受能力不足,無法駕馭身體感官的刺激結果——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軀體進化的速度,超過了人腦進化的速度。”
站長點起煙遞給祁連,示意他也來一口。站長的煙味比司晨的要溫和一些,可後勁衝極了,嗆得祁連差點過了肺。戰前的那段日子就在這辛辣嗆人的煙霧中,緩緩滲進了他的腦海。
人工改良計劃失敗了很多次,實驗品大多在十歲前便夭折。
研究院擔心吊死在這一棵歪脖樹上,於是開始探尋自然進化,組織優秀哨兵嚮導進行自然繁殖。這樣雖然速度慢,但即便失敗了也可以丟到戰場上,不會浪費。
直到在祁連出生前兩年,自然進化成功的哨兵出現了。
男孩名叫莫林,和祁連一樣都是河蚌哨兵,閾值高、狀態穩定,一般來說不會精神過載,是最好的戰爭機器。父母撫養之下他還算有個幸福的童年,但十二歲時,哨向父母雙雙犧牲,從此男孩便下落不明。
也正是因此,祁連一夜之間成了唯一攜帶著稀缺基因的哨兵,免去了上戰場拼命的宿命。
這時候嚮導培育計劃也開始了。
相比哨兵的高死亡率,嚮導雖然數量少,基因遺傳卻要穩定得多,改良進度一日千里,孩子的存活率也高。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研究院嚮導。
研究院嚮導成了戰場上的生力軍,激進派勢如破竹。正是因為有高階嚮導的參與,哨向戰爭很快結束,主導向導培育的溫莎總站在戰後秩序的建立中一家獨大。
他們壟斷了決策權,用登記制度限制其他地區嚮導能力的開發;而研發組織各部門分崩離析,一部分洗白轉型成了如今的嚮導塔,另一部分轉入了地下,據說跟溫莎站關係密切。
地塔便是當時轉入地下的部門之一,也是溫莎安插在燕寧總站身邊的眼線,限制他們的發展。
“地塔仍在進行嚮導能力的開發,蕭山雪可能會成為我們摧毀地塔的關鍵。”
站長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他靠在椅背上,翹著腿,眼神晦暗看不分明。
祁連的煙早已經熄滅了,他卻突然有了再抽一支的衝動。
他沉思片刻,低聲問:“那嚮導塔呢?”
“你以為嚮導塔是專門給你們分配老婆的?”站長笑道,“別說你,司晨這麼多年都配不上嚮導,你就沒想過高階嚮導都去哪兒了?”
“給了地塔,做研究?”
站長給了一個他完全沒想到的答案。
“不。要麼銷燬,要麼直接打包送給了溫莎,分給我們的都是散兵遊勇,成不了氣候——現在駐站的s級嚮導,沒有一個比得上蕭山雪,你就不知道為什麼嗎?”
祁連怎麼可能還不明白。
站長几乎是預設了嚮導塔和地塔之間的勾結,畢竟只要溫莎站存在一天,他們就得縮著腦袋過日子。
“您剛剛提到的那個男孩,”祁連突然問,“後來有訊息嗎?”
“他加入了地塔。”
站長看似不經意地拍了拍身上的菸灰,但他眯著眼睛,透過煙霧盯著祁連的反應。
“我要你仔細考慮的原因也是這個。蕭山雪十七歲的時候,他們進行了精神結合,那個高階哨兵此後就一直跟他住在同一個房間。結合之後嚮導會對哨兵有本能的依賴——在此前提下,蕭山雪的出逃是不是有預謀的,我們不得而知。”
祁連愣住了。
有預謀的出逃?
或許他們沒有做最後一步?可蕭山雪和那個哨兵天天同處一室,為什麼沒有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