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從前是他不願去回想,他怕回想起來會有落淚的衝動,那是一種軟弱的行為,並不能讓他活下去,他怕那思念將他徹底擊潰;再後來還是他不願去回想,走到如今這一步他不知做了多少惡事又沾了多少鮮血,成了世人口中那個冷血無情的九千歲,他的心中還有一片淨土嗎?他不清楚,只知曉他愧對祖宗、愧對父母、更愧對那個幼年時的自己……
他被推入這洪流中,沒有人會願意施以援手, 每一步鮮血淋漓的路都是他自己走出來的,而腳下早已堆滿了皚皚白骨。
偶爾會夢見些舊事,可那感覺卻不大好,那是一種沒入深潭中的窒息與無力,他寧願他只是個從小便被賣入宮中服侍人的小太監,而不是被這樣拖入深淵。
可那同樣也是很珍貴的溫暖,溫暖到讓賀卿願意用一生去銘記與緬懷。
在歲月的洪流中,那段過往彷彿已經成為很小的一截了,甚至不如賀卿在長安停留的時間長久。
如今再回想起來那段時光原來已經成了這般模糊的景象,賀卿不由得心生恐慌,便拼命地去回想、去回想……
可連爹孃的樣貌都記不清了,更遑論其他,關於聲音的片段倒是清晰些,但也僅僅是清晰些而已。
賀家在當地算是一個大家族,五世同堂並未分家,叔伯們都住在一處,因此宅邸也很大,比如今賀卿住的宅子大得多了,或許是家風清正,倒也沒有那樣多的勾心鬥角。
我朝並未規定商賈不得參加科舉,賀家也不缺錢,請了許多名師來教導族中子弟,賀卿是嫡系加上天資聰穎,便更得先生們的“器重”,他苦哈哈地從天明破曉學到夜半燈熄。
賀卿唉聲嘆氣:“我倒寧願朝廷禁止商賈參加科舉。”
“學無止境,那是為了你自己好,你學的騎射、學的武功、學的琴棋書畫都是為了科舉?”老父親諄諄教導,話雖如此對方還是將賀卿的課業減輕了些。
照理來說富家子弟的院中栽的都應當是梅蘭竹菊,喜不喜歡另當別論,附庸風雅而已,賀卿的院中栽著的各類的果木卻也別具一格。
按他老子的的說法便是:他這個年紀,曉得什麼是四君子嗎?
想來父親是被祖父荼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