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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哪裡又是我的理想,我的理想不過是在畫上能夠有所成而已。”
他說:“昨日西市的那家書肆新進了一批上好的硃砂,可惜我的銀錢不夠,只夠買一兩的。”
他說:“我知曉石色傷身,只是這畫上少了這些鮮亮的顏色,便不再是我心中的畫了。
我與長康先生比不了,若怹在世,真想與之一見。”
他說:“賀兄,我以前總想我的畫作能夠得到陛下的賞識,如今卻想著能遇見賀兄也是一件幸事。”
……
那個住在破爛的茅屋裡連日常飲食都成問題的男子,那個冬日裡只有一件破爛寒衣的男子,那個連生了病都躺在榻上熬過去的男子將他攢下的所有銀錢都拿去買這些作畫的所需之物卻從不吝嗇。
他會興致勃勃地告訴你,他又想畫一幅上怎樣的畫了,接下來他要出遊一段時日,不必再去尋他。
他會忘記會試的時辰,然後懊惱地跌在地上告訴你:“我忘了。”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忘記了父母親人,在他逝世前的兩年裡他都閉門謝客,在此之前倒是見過他一面,他拉著賀卿的手興奮地說他要完成一副大作,絕對會成為曠世奇作的大作。
而等賀卿再見到他的時候,他便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他始終笑著手中還握著筆,想來是了無遺憾了,那的確是一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曠世奇作。
賀卿感慨,若是池濯曉得保重自己,那他必定能成為與長康先生比肩的大才,可若是如此,他或許便不是那個池濯了。
也或許在彼岸,他已經見到了他心馳的那位先生。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能活成這般模樣,他或許沒有那碎銀幾兩也撐起了他想要的風骨,可他愧對的人卻太多了。
賀卿不理解,覺得震撼又悲哀,胸中感慨萬千,卻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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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張了張口也是不知所言,接過字條說了句:“是。”
言語至此,賀卿像是想起了什麼,隨口提了句:“你也早就到了該婚嫁的年紀了吧。”
朔月眼中難得生出了幾分慌亂:“朔月生死都會是督主的人。”
“只是叫你若遇見了喜歡的記得告訴我,我好替你做主。
如若不成,我也會替你尋一戶好人家。”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