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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且理所當然,又哪裡是朝堂上的利益交錯的互相利用,賀卿給予自己的早就不止如此了。
白青岫試圖說服自己:皇室子弟,本身就是狠心絕情的,父子親情也好,夫妻之情也罷,都是可以違背本心利用的存在,更何況只是這樣一段不為人道的情?
“先生怎麼來了?”白青岫同賀卿的手交握了一下輕聲問了句,兩個人關係似乎頗為親暱,卻並不逾矩。
“只是聽說殿下遇見麻煩了,便特意過來看一眼。”賀卿本就沒打算瞞他,也瞞不住,乾脆實話實說。
“不過是一樁小事,趙大人和我在有樁案子上存在著稍許分歧,此番只是各抒己見。”白青岫給了大理寺卿臺階下。
初入朝堂自然有行差踏錯的時候,大理寺卿故意刁難,將許多違背律法卻又可以牟取利益的事推給了自己來做,而白青岫之所以接下,也只是因為陛下需要這樣一個“單純”的兒子,父皇會慢慢地將這些為官的道理心計教授於他。至於他資歷尚淺本就沒有經驗,當然是會行差踏錯卻也沒到如此“愚鈍”的時候。
趙大人也順著臺階下來了,額間冒出的冷汗也不敢去擦拭,只是點頭哈腰道:“是是是,督主,微臣是在與王爺商議。”
賀卿本身是有些惱怒的,欲要小懲大誡。可他也要顧著白青岫意見,殿下說算了,自己難道還要計較?那不是將自己放到白青岫前面的位置去了。
賀卿像是刻意為之一般,那蘭花指微翹、眼尾輕挑,這動作不女氣,倒有幾分妖氣,言語間更有幾分陰陽怪氣:“那倒是咱家冒昧了。”
“督主言重了,督主屈尊光臨,微臣不勝榮幸,
看時候也不早了,料想督主尚未用膳,不如由鄙人做東去這附近的酒樓中小酌一番?”這大理寺卿倒是欺軟怕硬,這事他不去問白青岫,左一個督主右一個督主的惹得賀卿有些不快。
“殿下以為呢?”賀卿隨侍在白青岫身側,輕聲詢問了句殿下的意見,此時的他收斂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倒像是個伺候人的內侍模樣了。
“既然趙大人誠意相邀,你我又怎麼好拂了他的意?”白青岫言語間風輕雲淡,這樣拜高踩低的場面他見得多了,也早就習慣了。
沒想到的是賀卿寧願貶低自己也要將他捧起來,這樣賀卿令他不知該如何去回應,一時間有些無措,一個太監敢那樣對待自己,難道還要去回報他?
可他為了維護自己,竟會外人面前放下“九千歲”的姿態來伏小做低。
若是真的喜歡,他為何那樣做?若是不喜歡,他又何必這樣做。
,值得嗎?
“愛卿以為朕的十一皇子如何?”偶有一次皇帝將賀卿叫過去問了這麼一句。
“誠王殿下忠厚孝順,為人正直,是個可造之材。”賀卿回答的都是冠冕堂皇的話語,因為他清楚皇帝不是來聽答案的,他心中對於白青岫早就有了他自己的看法。
“孝順?”皇帝像是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般,言語嗤笑道,“朕又不是沒做過皇子,他們心底日日想著的都是朕這個九五之尊的位置。
淑妃可是盼著朕早日龍御歸天,好讓她的兒子當皇帝。
十一是好,只可惜他的生母不是大寧人,朕冷待了他太多年,養成了一副溫吞的性子,比不得他那些個兄弟心狠手辣,慣會籠絡人心、結黨營私。”
“陛下。”賀卿聽及此處便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陛下春秋鼎盛,他們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朕每日不僅要處理政務,還要提防著這些個至親和大臣們的算計。”皇帝冷聲說了句,隨後又情真意切地說道,“朕即便是天子也會分身乏術,所以愛卿,朕需要你。”
賀卿明白皇帝這些話的意思,宦臣無論多麼位高權重,能仰仗的也只有皇帝,背後沒有親族的助益與羈絆,手中的權勢富貴落不到他人身上去,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一旦江山易主,朝臣會留,但宦臣往往下場悽慘,這是皇帝放任賀卿的原因之一。
而有些事皇帝做不了,便需要鷹犬,這是原因之二。
他們誠王殿下也是如此,前朝後宮無人,便於皇帝掌控。
可在皇帝心裡,無論殿下做得再好,這皇位終究不會落到殿下頭上,他的母妃來自異族,這江山便不能交到殿下的手中,可殿下難道就不是皇帝的血脈了?
賀卿清楚這一點卻還是替殿下不平,如今只有這前朝後宮的渾水攪得越亂,他的殿下才越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