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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膽怯又鼓起勇氣靠近的模樣像是什麼惹人憐愛的小動物。
冬日的暖陽揮散去了兩分寒意,給這人間鍍上了一層淺金的光芒,
“來陪微臣下個棋吧,順便也讓微臣看看殿下近日來有沒有長進。”賀卿起身牽著白青岫往屋內走著。
在賀卿看來其實陪殿下下棋挺無聊的,殿下總是裝作棋藝不精的模樣,於是乎兩個人互相放水。
不過陪著殿下待著卻也不錯,這時候的自己或許是最輕鬆自在的,棋盤上的那些小心思與平日裡相較,又耗費得了幾分心神?但歸根結底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肩頭的諸般事宜彷彿都可以暫時拋之腦後了。
賀卿落下一子,見對方愣怔出神便輕聲提醒了句:“殿下,該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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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嘿,這是一片甜文,真的很甜
,一杯倒
轉眼又到了上元佳節,
這上元天官賜福、中元地官敕罪,下元水官解厄。
這三節本是道教的節日,生生不息地流傳下來時至今日也成了整個國家百姓的節慶。
數百年來,上元節除卻祈求天官賜福外,也成了許多青年男女因緣際會的節日。
火樹銀花不夜天,這夜的長安難得沒有宵禁,那黑夜籠罩下的人間,即便有星子與圓月依舊太過黯淡,可今日這人間的燈火卻彷彿要將天上星月的光芒也一併掩蓋過去。
那暖色的燈光搖曳著,照進了人的心裡。
盞盞填滿心願的孔明燈升騰而起,化作了天上的微茫。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這樣熱鬧的節日裡也是滿含笑意的。
這充滿了明爭暗鬥的長安當然有這樣祥和的盛世景象,畢竟這可是吸引萬邦來朝的京城……
自去歲歲末的宮宴後,賀卿便沒再見過白青岫,便連新春拜年寒暄也未曾有過,而今日的確是個好日子,他的殿下主動來找他了,只是那天青色眼眸中的神情相較於以往更多了幾分複雜。
而殿下並未掩藏,而是坦率地平鋪在了賀卿的面前,這宮牆之中能活到今日的哪個人不會作戲?他的殿下更是個中好手,這般也只能說是刻意為之。
即便賀卿自詡為善於揣度人心,也有些猜不透殿下的心思,或許是戶部侍郎家的小兒子暴斃一事引得白青岫生出了幾分疑心。
賀卿不是不想順藤摸瓜,只是這樁事牽連甚廣,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的事,世家權貴盤踞其中樹大根深,勢必會涉及前朝後宮許多人的利益,而賀卿的立場自然是在皇帝那邊的,他不忠於任何一方勢力,只忠於皇帝,至少在白青岫成長起來之前,他只能忠於皇帝。
正因如此,在這件事上賀卿能為殿下做的也就到此為止了,他自認為是睚眥必報的性子,更何況涉及到他的殿下,那人傷害了白青岫,便合該有此下場。
至於無辜嗎?未必吧。
如今的局勢牽連其中的哪有什麼無辜有辜一說,成王敗寇而已。
“戶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於昨夜忽然暴斃,說是中了毒,如今成了大理寺的一樁懸案,謠傳是江湖人士所為。”朔月特意將這樁小事說與督主聽是為試探,小公子暴斃那晚,主子出去了半個時辰,而仵作驗屍出來的結果,也恰好是那個時辰,且出了這樣大的一件事,卻連一點線索也沒有,整個長安能做到的屈指可數。
賀卿也就難免不被朔月疑心。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朔月一時間卻也想不出緣由。
賀卿處理著手頭的一些事情,言語淺淡地回道:“嗯,我知道了。”
“如果……”朔月欲言又止,如果有一天事情敗露又該如何?
“你放心,我有分寸。”賀卿一步步地爬到今時今日的位置上,登高跌重的後果,他早就想過了。
掌握了權勢再要他失去總比一無所有的時候要困難得多,那時候或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既然兵行險著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利益那便無所顧忌地一頭撞進去,而現在行差踏錯連累的不止是自身的權勢而已。
至於那小公子的事的確是無妨,賀卿只是同禮部侍郎做了個交易而已,人家的妻妾通房不知幾何,又哪裡差這麼個不堪大用的兒子了?
這血脈親情,也的確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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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節賀卿大人可得空?”白青岫著一襲墨色織金暗紋的常服,襯得膚色愈發白皙,如瀑的青絲用一支玉質的髮簪束起,相較於通身上下叮環佩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