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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土,我軍連失三城,守城將領皆已殉國。”
林詢的這番話疑竇叢生,令賀卿不由得眉心微蹙,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之前他說三年內北羌必定來犯,可對方來得比他預期得還要早,北羌覬覦我國疆土久矣,畢竟他們的土地哪有我們的好,他們的物產更沒有我們的豐饒……
那一年前的侵犯只是試探,你若強硬些對方便不敢來犯,可白青嵐卻做出了棄城而逃的決定。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萬事皆有因果,那時的賀卿隻手遮天懲處了白青嵐,可怎樣無論怎樣的懲處都算是輕的,此番又有多少將士要以身殉國,又有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
再有便是如今殿下初登帝位未滿一年,根基未穩,當真是內憂外患……
“縱使快馬加鞭路上亦需時日,信上寫著三座城池,可我們失去的或許早就不止三座了。”賀卿眸光暗淡得很,那聲音冷靜,“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們是從哪裡打進來的?
有如長驅直入、勢如破竹一般。
我們當然是禮儀之邦,推行孔孟之道。
可我們歷朝歷代都能夠將諸蠻夷拒之門外靠的可不是仁義二字,這遼闊的疆域更不是靠嘴皮子說下來的。
何謂中庸,不偏不倚是為中庸,好戰必亡,忘戰必危。
窮兵黷武並非良策,而所有的太平安定都可以算作是休養生息。
史書告訴我們蠻夷來犯我們要做的不是一味的防禦,而是要打得對方再也不敢來犯。
所以,你告訴我這樣一個泱泱大國是如何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連失三座城池的?”
那平靜的言語中包含著的情緒複雜,林詢清楚對方此刻如何抽絲剝繭般地去分析因果的,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心中竟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慌來,一瞬間如墜冰窟:
那戍衛邊疆的將領中或許有叛徒,雁門關、嘉峪關……他們又是從哪道關隘入侵中原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不錯,可這關隘有失便如入無人之境,不僅是將士們行軍,對於後續運送輜重糧草等更是便宜。這就是歷史上大小戰役為什麼會有這樣多的為了一道關口不惜犧牲一切代價也要守住或是攻取的例子。看似丟失的是一道關口,可行軍打仗如同下棋對弈,不是到了戰場上或是落下最後一顆棋子才定出勝負的,從這棋局開始的第一步到之後的每一步都是為了這最後一步,《孫子》有云:“以近待遠,以佚待勞,以飽待飢。”
敵方行軍千里、還要不斷地往前線運送糧草輜重,即便我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若只是守城又至於潰敗至此?
那馬上的本事我們或許不如北羌,可自古以來攻城皆是下下策,多備滾木礌石,他們若強行攻城那是需要人命去填的。
以己之長去守敵之短,又何以至此……
林詢不善兵法謀略,可也想到了這些,而賀卿想的只會更深,他深深地看著對方,彼此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木已成舟,再去思慮這些也是無濟於事,不如考量以後的事,林詢喚回了賀卿的思緒:“事已至此,不妨猜一猜這帳中在議論些什麼,我瞧著倒是熱鬧得很。”
賀卿不以為意地答了句:“文臣主和,武將主戰,雙方爭論不休而已。”
倒不是說文臣少了為國犧牲的覺悟與血性,只是文臣多半出身世家,其中大半無所謂誰當皇帝,也無所謂家國天下,他們看重的只有自身的利益,能從科舉中脫穎而出的,又有多少是寒門學子?那些個世家子所擁有的條件資源都比普通人要好太多,哪怕是寒門高低也是個落魄世家。
而武將的功勳地位多是靠自己一步步地打下來的,自然有所不同,其實歷朝歷代文臣也不乏錚錚傲骨,只是那些人“團結”一致便顯得聲音格外大而已。
賀卿不喜歡這樣的場面,若能爭出個結果來也便罷了,但其實是戰、是和,皇帝心中早有答案,又豈是這些人可以左右的?跳樑小醜而已。
在賀卿心中自然是主戰無疑,我天朝泱泱大國若主動求和又成什麼了?若是讓老祖宗知道了怕也是要被氣得活過來。
而戰爭是為了以後沒有戰爭,這期間當然會有流血犧牲,但這是必要的。
但若是主和,無非是割地和親賠款,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給北羌留下個我們軟弱可欺的印象。放棄了疆土的同時也放棄了我們的子民,以及那些因此流血犧牲的將士們和那些將士們的親朋,屆時失了民心、國將不國,又管是哪家天下?所謂求和求的不過是一時安寧,而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