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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這些都是他的手筆,這些只會成為史書上再簡短不過的的一筆。
賀卿深信慈不掌兵,可這一刻他才明白何謂許老將軍口中的殺孽太重,他雙手握拳,指甲嵌進了肉裡滲了血也恍然無覺。
滿目望去是一條條的人命,他不由自主地衝進去翻那些屍體,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試圖從這裡面得到什麼呢?
那顆心前所未有的麻木,不知翻找了多久,終於從這些屍首裡翻出了個活人,這人被數支流矢擊中,胳膊上肩側是砍傷,腹部破了一個豁口往外滲著血,早就是有進氣沒出氣了。
賀卿卻好似沒認識到這一點,他大喊著叫人過來。
“軍師我兒子才五歲我離開的時候媳婦懷孕了我……”那聲音很輕,幾乎微不可聞,說上兩個字便要緩上許久。
此時的賀卿其實有些耳鳴,他聽不見對方說的什麼,只是從對方張合的唇瓣從判斷出了對方的言語,那言語未畢便沒了聲息。
被喊來的將士放下擔架查驗了一番後又匆匆離開……
在這一刻賀卿的心彷彿也破了一個豁口,不住地往裡灌著風,澀得發疼不得喘息,賀卿清楚他未盡的言語是什麼,他說: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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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有炎症,停更了好久了,一般九月十五號閉站?閉站之前應該還有一更,然後就一個月之後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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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裡北風呼號,帳外窸窣的聲響顯得格外的清晰,賀卿不由得心生警惕開口問了句:“誰?”
帳門被拉開,冷風灌了進來,門口的那人從黑暗裡走到光明處,輪廓漸漸清晰,賀卿起身:“夜半更深,元帥怎地還不歇息?”
“那軍師呢?”許老將軍笑著反問了句,說著他將懷中的裘衣披在了賀卿的身上,“北地嚴寒,軍師要保重身子。
這是犬子的裘衣,還望軍師不要嫌棄。”
那裘衣似乎帶有溫度一般,灼得賀卿心口發燙,啞聲失笑道:“怎麼會?這是卑職的榮幸。”
許老將軍環顧帳中的情形,嘆息道:“這沙盤,軍師推演了數十次吧?”
賀卿頷首,他引許老將軍坐下,那火爐上烹著薑茶,是這帳中除了燭火外唯一的熱源,他倒了兩盞茶將其中的一碗擱在許老將軍面前:“元帥何以知曉?”
“光我看見的就有數次了,都道軍師有鬼神莫測之計、奪天地造化之能。
老夫卻清楚那成竹在胸是軍師背地裡多少個日夜的嘔心瀝血。”當初的立名之戰賀卿是那樣的意氣風發,那戰爭在對方的眼中不過是一場有勝負輸贏的豪賭,又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許老將軍飲了口茶,身子在這一瞬間彷彿暖和了些:“軍師清楚當初是誰放北羌人入關的嗎?”
嘔心瀝血嗎?賀卿只覺得慚愧:“誰人?”
“雁門關的守城副將——黎源將軍,他如今是北羌人的王爺了。”許老將軍苦笑道,“權勢富貴便那般誘人嗎?
可以令人趨之若鶩,可以令人喪心病狂。”
賀卿目光漸深,指節在桌面上輕釦若有所思:“熙熙攘攘、利來利往,眾生皆苦,多少人活下去都是困難,這名利富貴的滋味嘗過了又豈是那樣容易放下的。
那些王公貴族,從來不記得自己的責任,卻總能為了自身的利益犧牲他人的性命,一心鑽營,心中又何嘗有家國。
只是元帥有沒有想過,或許人家根本就不是大寧人呢?”
“是有這個可能,可是若如此……”大寧也會在他國安插奸細,自然不排除這個可能,許老將軍卻有自己的考量,黎源籍貫常山,是忠烈之後,他生父早亡,母親也在他十歲的時候病逝了,早早地進入軍中歷練,自己也見過他幾面,若不是知根知底又怎麼敢讓他去守如此重要的關隘?
“人的容貌和行為習慣是會變化的。”賀卿言語冷靜,“他自幼便替了原本的黎源不無可能。
奸細有兩種,養大了再送過去的,還有就是自幼便紮根在敵國領土的。
兩者各有利弊,前者未必能在他國竊取到多重要的東西,但對本國對他們的主子基本上是有絕對的忠誠的;而後者年幼,隨著時間的變化受環境的影響會對國家的認同產生影響,容易背叛本國,卻也容易在他國紮根,因此這類人往往在本國的身份都不算低。
事成之後回去說是扶搖直上九萬里也不為過,有足夠的利益才能令他們在敵國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