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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的一大尾黑蛟,光那黑梭梭的腦袋都快有寧和整個人高了?。黑蛟橫趴在地上?,滿地翻滾,尾巴甩得啪啪作響。力度之?大, 地面都在隨之?顫動,叫寧和連線近都不能, 又如何能將丹藥喂進去?
寧和也試著近前去過, 她連穿瀑訣都用上?了?, 落地時卻還是不慎叫那蛟尾掃到,當場便橫飛出去,只覺胸口發悶, 險些哇地一口吐出血來。於是只得遠遠站著,一籌莫展。
“阿皎?阿皎?蛟兄?蟒兄?”
寧和試著叫寧皎的名字, 但黑蛟翻滾的動靜實在太大,聲音根本傳不過去。
“莫喊了?。”這時,有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待他?力氣耗盡時,自然?就停了?。”
寧和頓時面露驚喜地回頭?:“熹追?你醒了?!”
就見祁熹追撐著地面,正有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挺直背脊,勉強擺出了?個打坐姿勢。剛坐好,便咳嗽幾聲聲,唇邊又溢位一點?血來。
寧和見狀大驚,趕緊上?前道:“熹追,我方才給你餵了?一顆丹藥,莫不是那藥有什麼問題麼?”
祁熹追抬袖擦了?把,搖頭?:“淤血罷了?。”
看了?眼她手裡?的藥瓶,又說:“你那藥丸,是個好物。待得你徒弟累昏過去,去喂予他?吃。”
“好。”寧和點?點?頭?,有心想問上?幾句情況,見祁熹追把雙目閉上?了?,便又咽了?下去。
倒是祁熹追察覺到她的目光,開口道:“我要打坐,你也當調息一二。”
說完,眉目一斂,便入了?定。
留寧和站在那兒,回頭?看了?眼黑蛟方向,有些猶豫。她確實需要休養不錯,可阿皎這情形,又如何能叫她安心打坐入定?
寧和身上?的傷倒不算重?,至少於修行之?人來說,都是皮肉傷。真正的問題是在於她在之?前強行動用心劍時損耗的那些元氣。其為修者本源所在,一不小心,道基受損都是小的。
即便如此,為求穩妥,寧和還是忍著胸中悶痛,在殿中又守了?祁熹追與寧皎個把時辰,見無甚異狀,才在一人一蛟中間找了?處位置盤腿坐下來,凝神入定了?。
待寧和將內府梳理一番,收勢睜眼時,就覺黑蛟翻滾時那滾石般的悶響不知何時已是停了?。
阿皎醒了?麼?
寧和忙轉頭?去看,卻見黑蛟還是蛟形,趴在地上?頭?尾勾纏著,蜷縮在暗處的陰影裡?。
“它昏過去了?。”身後傳來祁熹追的聲音,“你要喂藥,就是現在。”
“好。”寧和先下意識應了?,餘光才覺身旁明光燦燦的,亮得很。一轉頭?,卻驚見祁熹追渾身紅焰烈烈,幾乎燒成了?一尊火人。
寧和驚道:“熹追?!”
“無事,靈火鍛體罷了?。”祁熹追道,聲音透過燎燎烈焰傳過來有幾分?失真:“還要多謝你贈的那截扶桑木。”
見寧和目含憂慮,祁熹追頓了?頓,又多解釋了?幾句:“扶桑木曝於烈日下,七七可生太陽真火。我所修之?烈火道屬極陽,引精血灌養之?,殊途而同歸。我先前為應敵,服用了?一味丹藥名為息激丸以強提靈氣,致經脈受損、內火反噬。療傷所需甚久,此時此地等不得,我便索性引太陽真火灼燒內府,待燒空再?生新脈,傷損則自不存。”
“這……”寧和聽得滿面愕然?,她就算懂得再?不多,也知道這受了?傷,不治,乾脆直接燒掉,是個什麼道理?
祁熹追說:“無礙,我從前在熾炎谷已試過一回,無甚要緊。”
寧和瞪大眼:“可你那回傷重?,連青雲大會都未能參加。”
祁熹追說:“一回生,二回熟。”
寧和:“………”
祁熹追現在整個人燒成一團火,看不見神情,但聽聲音很平靜,似乎確實沒什麼異常。寧和嘆了?口氣,又去看黑蛟。
蛟整條伏在地上?,因是黑色的,又長長一尾,一打眼都看不清頭在哪兒。
寧和拿著藥瓶,小心繞著走了?一圈。這還是她頭?一次在蟒兄化蛟後這樣近距離地看見他?的本體,以寧和自己的眼光來看,無疑是極漂亮的:粗壯而流暢的蛟身,通體被鱗,那鱗像某種帶著淡淡光華的黑色石頭?,一片一片排列得整齊而緊密,隨著蛟的每一次呼吸輕輕起伏,有種山巒一般的古樸壯美。蛟腹下生著爪,四隻,也是漆黑的,古虯有力,尖利的爪尖將周圍的石板都抓出了?一道道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