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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閃。因而後來有個詩人經過——恰也是誇岐山“形如龍尾”的那位,大概時間正好是傍晚,那詩人見夕陽粼粼如水而牆基燦燦若橋,故寫詩稱之為“金水河上金橋橫”。於是,這裡從此就被稱作了金橋道。
城西——其實就是當初戰時的內城——多為民居,屋舍挨挨擠擠,修得既窄且密。只除了一處名為九里街的地方,那裡頭建的全都是小宅院,不僅寬寬敞敞,院中還帶些亭臺水渠佈景。在這九里街中住的,都是縣中那些家境殷實的富戶們,連屋子外的街面都鋪的是整齊的青石板。
正是午時,天熱得很,街上行人稀少。寧和步履匆匆,只消半刻鐘就踏進了九里街的街口。
周生的家就在這街上。
周家有些積蓄,但在縣中只能算作小富,因而周宅位於九里街中一個相當偏僻的角落裡。寧和來過幾回,記得位置。
她走到宅院門口的石階旁,先從袖中取出巾帕拭了拭額上汗珠,才上前敲了敲院門。
周家僕役不多,守門的常年就一個姓張的老漢,聽見動靜就過來開門。
他是認識寧和的,探出頭來分辨片刻,就十分高興地喊道:“哎呀!是寧生啊,你回來了!許久不見,你可長高許多!”
寧和衝他笑了一笑,點頭道:“昨日才剛歸家來,老伯近日可好?”
“好啊,主家仁慈,有什麼不好的。”張老漢笑呵呵地說,然後忽然反應過來,伸脖子看了眼寧和身後,很疑惑地道:“咦,寧生你既昨晚歸家,那我們家少爺嘞?不曾與你一起嗎?”
他這話一問,寧和麵上笑容就隱去了,未語先嘆了口氣。
見她如此,張老漢先是愣了愣,接著就慌了起來,驚問道:“寧生何故嘆氣不語啊?難道、難道少爺他可是——他可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見他想岔,寧和趕緊搖頭:“不曾,不曾,老伯多慮了。”
張老漢這才鬆了一口氣:“那便好,那便好。”
隨即他又問:“那……那我們少爺人此刻是在何處啊?”
寧和聽了面上露出點難色,道:“老伯,寧和此行便是為二位長者陳明原委而來,還請先讓我進去罷。”
張老漢待在周家足足幾十年了,可以說是看著主人家三個孩子從小長成的的,不是親人也勝似親人,關心得很。聞言趕緊讓開路來,合上門後也顧不上守在這兒了,跟在寧和身後就往院裡頭來。
周父與周家大郎此刻恰都在大堂之中,聽見動靜已經走出來,見了寧和,便請她進屋就坐。
下人看茶倒水,寒暄了幾句,周父便問道:“敢問寧生,我兒何在?可是路上耽擱了?”
寧和搖了搖頭,張口便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回伯父,周兄他……近年想是不會歸家了。”
周父五十好幾的人了,幾經風雨,單見寧和而不見兒子,他心裡其實就已有了幾分預料。聞言只是長嘆一聲,轉頭對身邊張口欲問的周家大郎道:“季文,去將你母親請來。”
周家大郎名為周琅書,表字季文。早幾年也曾入縣學,因屢考不中,又是家中長子,後來便乾脆回家來幫著周父打理家業了。
周家本家人員構成十分簡單,寧和聽周生講過,除了周夫人之外只有一個姨娘,生了個女兒,也就是周家三小姐。周夫人這輩子只得了周大郎和周生兩個兒子,因而這姑娘雖不是她親生,卻也頗得她喜愛。總之,周家上下算是一團和氣。
周父發話,周大郎雖牽掛弟弟,卻也還是立刻就起身去了。
周父回過頭來對寧和笑了笑,道:“拙荊盼犬子歸來已久,既有了訊息,我便想讓她一同聽聽,還望寧生勿要見怪。”
寧和趕緊道:“哪裡,哪裡,此乃人之常情。”
片刻後,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環佩叮噹,當先進來一個婦人,有些年紀了,眉眼間帶著股凌厲,看著就不是個好相處的。
這婦人寧和從前來時也曾見過,知道是周生的母親朱氏,便起身拱手一禮,喚道:“周伯母。”
朱氏一進來,目光在寧和身上停留了片刻,倒是沒馬上開口問,點了點頭就走到周父身邊坐下了。
她一走動,廳中人才發現朱氏身後除了方才出去的周家大郎外,還跟來了個年輕女子,身著一條寬鬆杏色襦裙,腹部高高隆起,顯是有孕在身。這女子神色憂愁,目中含淚,一抬頭就悽悽婉婉地望著寧和。
寧和見了她,眼睛頓時微微睜大了些,手中一顫,茶盞“噹啷”砸落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