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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是寧和是副女兒身,也沒忍住一下子晃了晃神。
無它,只因這容顏實在過分豔麗。正所謂:“眉黛奪將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
烏髮濃眉、高鼻深目,不似漢人長相。一雙深綠雙眸濃至若黑,黑中又隱隱帶著抹翠色,眸光湛湛,稍盯片刻便叫人生出頭昏眼暈之感。膚極白,唇極紅,頸間大片雪素無一裝飾——這女子站在朦朧夜色尚未褪去的山間,就如同忽往水墨畫之中塗了筆濃烈色彩,直叫人移不開眼去。
她衝過來將寧和捆住,倒也沒做出別的動作,只捏著綢子問道:“你是誰?哪個門派的?”
她有些狐疑,眼睛上下掃著寧和,眸光轉了轉,忽露出個笑來,嬌聲道:“呀,奇了,我竟嗅不出你是個什麼路數。難不成今個兒倒黴,撞了個硬茬子?”
話音未落,又聽一陣急促腳步傳來。卻是方才說話中的那男子匆匆趕到了,身上穿著件金紋藍衣,似有傷,走起來有些一瘸一拐的:“媞微,是誰——你!你……”
男子正要與這紅裙女子說些什麼,一抬頭看清寧和模樣,頓時呆立當場。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不敢置信地道:“寧和——你是,你是寧妹?!”
寧和被綢子纏著,動彈不得,心中無奈,又有些感慨,嘆道:“二十年未見了,周兄,別來無恙。”
這藍衣男子正是二十年的周生周琛書。一別經年,許是因得修道緣故,瞧著眉眼容貌間與從前並無多少變化,只是身量高了些,叫寧和一眼就認了出來。
倒是周琛書,驚詫萬分之下險些不敢認。他是當真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這位曾經的同窗舊友,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寧和還被綁著,忙道:“媞微,你快將她鬆開來!”
一旁的紅裙女子眉稍一挑,雪白的腕子抬了抬,便將那根紅綢子收了回來,疊在手中花朵似的攢作一團。
周琛書趕緊上前來,打量寧和,道:“寧妹你……你可有傷到哪處?”
寧和只是叫這紅綢綁了一回,頂多衣服亂了些,傷是不曾有的,便搖搖頭道:“無礙。”
倒是那紅裙女子聽了,半是調笑半是幽怨地開口道:“琛郎呀,我不過是拿綢子裹了裹她,你這妹妹難不成是豆腐做的麼,能有什麼傷呀?”
周琛書瞪她一眼:“莫要頑笑。”
說完他又看著寧和,仍是匪夷所思,問道:“寧妹,你怎會在此處?”
寧和也在看他。見他不僅容貌如舊、聲音未變,連看來的眼神都與從前別無二致,還如是二十年前那樣明亮有神,總帶著幾分活潑神采。一瞬間,竟彷彿有些重回昨日之感,不由先感慨了句:“此事說來話長。周兄你瞧著倒與從前全無變化,我卻已垂垂老矣。正所謂,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啊!”
周琛書聽了,有些古怪地看她一眼,搖頭道:“寧妹何出此言,我瞧你也未變多少。倒是……長大了些。”
他離開之時,寧和才不過十五六歲,尚還一團稚氣
。而如今再看,身量上如雨後青竹般抽高了一大截,裹在寬大白袍裡顯得挺瘦又纖長;眉目也已然舒展成型,三分俊雅、七分秀氣,眸光清正唇角含笑,觀之可親,正是藏鋒不露、如玉終成。可不就是長大了些,哪裡談得上有什麼老態?
周琛書盯著寧和看個不住,連聲問道:“你怎也在這青雲山上?也入了修行之門麼?拜的何家門下,又是何時的事?怎地也不見來尋我。”
按說他們這等修道之人,通常目明而神清,氣機綿長、靈光聚頂,有識者一觀便知。等到修至極高深處後,返璞歸真,才會有神光內斂,見之與凡人無異。
周琛書自認也有幾分眼力,可如今見了寧和,卻著實有些難下定論。初一打眼,只覺她通身靈韻,似是內蘊深厚。可再細看時,卻又覺得好像全無半點修為法門氣息。說是凡人確實不像,可若說她已至歸真之境——他這同窗年紀比都他還小個七八歲,便是打孃胎裡修起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寧和自是不知他在想著些什麼,聞言只搖了搖頭道:“好教周兄知曉,我未入修行之門,這回也是蒙人所救——說來也巧,那救我之人正是你師父金煌真人,便是他將我帶到了這山上來。”
“我師父?!”
“——他在這兒麼?”
一聽金煌真人名號,周琛書當即就是一驚,連連四顧,好像生怕他會從何處跳出來似的。
見他這副戰戰兢兢模樣,寧和不由失笑,道:“周兄莫憂。真人事忙,哪會時時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