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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飛劍取織田信秀狗頭一般,但說著說著竟又開心起來,興災樂禍道:“不對,現在他打不贏了,攢了一輩子的家當在美濃一波全送了,現在被人揍得好慘!
活該,純廢物!不過要是換一家像他這麼捱揍,一直輸輸輸,早家破人亡了,偏偏他硬是死不了,還能硬挺著,就是全靠有幾個臭錢!”
雖然她和原野這個假武士看起來相處的不錯,日常說說笑笑百無禁忌,但實際上,她一直對武士階層有相當大的敵意,現在興災樂禍起來毫不遮掩,仰天大笑,十分猖狂。
她在武藝方面的天賦不太行,剛救了阿清那會兒,從小習武的她卻被剛習武三個月的阿清一腳踢翻,半天爬不起來,輸到顏面無存,所以一直想要一把鐵炮,但那會兒鐵炮剛傳入曰本不久,會製作的人不多,賊貴,她根本買不起,就是拼了小命攢錢,把她和妹妹一起賣了也買不起,結果像織田信長那樣的大傻瓜卻能每年躺著賺幾萬貫乃至十幾萬貫,隨隨便便就拿出一百六十貫買一把當玩具!
一想起類似的事,她就惡向膽邊生,覺得天理不公,人間不值,想去捅那些狗屎武士兩刀。
她算是標準的流氓無產者了,對上層階級有種天然的仇視,之前沒事總想刺撓原野兩句,笑話他是個沒見識的傻瓜,想打賭騙他的錢,多半就是源自這種心態——大概是一種自卑、自憐、怨恨財富分配不公引起的逆反心理。
畢竟原野在她眼裡,也是標準的上等人高貴人,她看著就不爽,但原野又對她很好,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對她這個隨手可殺的賤民野孩子也很尊重,和一般武士不一樣,她心裡又有種莫名其妙的感激,也就只能日常嘲笑一下他,讓兩種心態平衡一下。
這些都是潛意識裡的事,她自己都認知不到,哈哈大笑了一陣子,擺了擺手就言歸正傳:“好了好了,不說織田信秀那晦氣的老傢伙了,反正他也快完了,但島津彙集了大半個曰本的物產,甚至明國、南蠻的稀罕東西都能找到,這個是真的。
所以啊,無論你在尾張想買什麼,無論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只要世上有,只要肯花錢,在那兒肯定能買到,小小藥材,更沒問題!”
“唔,那就得跑一趟島津了……遠不遠?”原野不在乎織田信秀挨不捱罵,對阿滿鄙夷曰本上層階級更是無感,聞言繼續考慮正事。
阿滿答道:“走路的話四五天吧,搭船的話三天能跑個來回。海西海東兩郡中間隔著山,要先向南走好遠再拐回去,路很繞也不好走,而且路上不太平,現在織田信秀萎了,路上亂得很,是個武士豪族就要偷偷設卡收錢,你沒和他們打過交道,他們未必會給你面子,去一趟八成就要大出血,回來更糟糕,但你不走武士的地盤,八成又要被山賊河盜為難,不是常走這條路的人,還是要大出血。”
“但藥肯定還是要買的,只是……”做了計劃肯定要執行,原野沉吟片刻,考慮帶著兩個郎黨,再僱傭阿滿兩姐妹一同前去,電棍也還能用幾次,差不多也能保證人身安全,交點買路錢沒辦法也就只能交了,但肯定沒辦法帶著傻兒子,把傻兒子長時間寄放在彌生家,他又有點不放心。
阿滿看他為難,倒沒毛遂自薦。
要是原野給她錢去買藥,她倒是有信心不會一去不回。這點信義她還是講的,她阿滿沒那麼無恥,但她怕手裡有錢到了島津,控制不住又去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企圖翻本之餘再賺支鐵炮出來,萬一又輸個精光,那可就沒臉再見人了。
好在她頭腦靈活,又久經江湖歷練,知道許多亂七八糟的事,略微一想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馬上建議道:“也不一定要你親自去,只要你願意多花點錢,找水淹商就行了。那幫傢伙時不時就要去島津搞些水淹貨,翻新後拿到鄉下兜售騙錢,順路幫你捎點藥材回來他們肯定沒意見。”
“水淹商?”曰本戰國職業真是千奇百怪啊,原野沒想到還有往鄉下倒賣次品的行業。
呃,或許不是單純倒賣次品,可能是以次充好,更接近詐騙。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他覺得這主意不錯,立刻問道:“那你有相熟的水淹商嗎?價格怎麼樣,會貴多少?”
“大概比島津要貴兩三成吧,那幫人也要吃飯,肯定要賺一筆的,但怎麼說也比你自己跑去要省錢省心。那幫人和河盜關係很好,長期有來往,定期交份子的,多跑幾趟也沒什麼成本。”
阿滿想了想又說道,“相熟的水淹商嘛,倒是有幾個同鄉……呃,我爺爺倒是有幾個同鄉是幹這種屎殼郎都嫌棄的行當,你要是願意用他們,那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