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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代的曰本,就搞了這麼一輛二手“兔馬車”,正式成為有車一族,雖然“兔馬”牙口老了點,車破了點,但坐起來感覺還可以。
最後,他趕著車去了米店,買了一石玄米,半石精米以及三合鹽——鹽是粗鹽,土黃色,偶爾還會閃一下奇異光彩,一看就重金屬超標,但沒辦法,他沒找到精鹽,暫時只能硬著頭皮吃了。
至此,衣食住行全部解決,生存計劃第一步很順利,他和傻兒子已經有了穩定生活的基礎。
…………
作為一名有身份的“高階武士”,哪怕是裝的,粗活自然不用他來幹,桃六郎、井七郎以及米店夥計負責把長桶狀、用稻草編的米俵往車上搬,他就抄著手在一邊監工。
正無聊呢,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琵琶聲。
米店旁邊陰暗潮溼的牆根處,有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正抱著曰本琵琶在彈奏,曲調緩慢壓抑,陰森至極,令人隱隱心慌不適。
嗯,曰本民謠俗曲的一貫風格,半音太多太擠,天然陰鬱,甚至有一種女鬼在旁窺視的恐怖感。
原野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曲子他不喜歡,聽了有點讓人心裡不安,像是有什麼人準備要害他一樣,但這小乞丐的彈奏技藝水準很高,放在現代說不定能混成個小網紅,生在這時代真是可惜了。
不對,不應該叫他小乞丐,準確的說,應該叫他“盲眼法師”,一種靠彈奏曰本琵琶討生活的街頭藝術家,多以盲人為主,技藝也大多不精,通常還在面前擺個碗,日子久了,就被歸類到乞丐裡去了。
原野望著那個小男孩靜靜品鑑當地民謠,那小男孩似有所覺,轉頭向他望來,眼睛裡白茫茫一片,毫無光彩,而且衣著相當破舊,身形也瘦小,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飽飯了,看起來十分可憐。
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原野剛剛獲得穩定生活的好心情散去大半,在音樂的影響下,心裡甚至有些煩燥。
哪怕商業還算繁華,這仍然是個糟糕的時代;哪怕他能在這裡能活得下去,這依舊是個糟糕的時代。
他不喜歡這裡,大概所有的現代人穿越到古代,都不會覺得舒服吧,都會不適應吧,都會有一種趕緊逃離這裡的衝動吧!
琵琶聲漸漸低沉到停止,只餘餘韻環環,原野從口袋裡掏出剛才買米找回來的幾文錢,走過去放到小男孩的碗裡,不過沒說什麼,這種事他管不了,也輪不到他一個時空過客來管。
他的善良也就這麼多了,給幾個零錢行點善舒緩一下心情也就差不多。
等車裝好,他往草包上一坐,由桃六郎牽著驢,井七郎戴著斗笠扛著竹槍在旁步行跟隨,直接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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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就輕鬆多了,畢竟現在他已經晉升為“有車一族”,還可以四處亂停車沒人敢罰他的錢,比他在現代強十倍。不過速度沒快多少,來時花了四個多小時,坐驢車回去也差不多四個小時,等到了彌生家院子裡,天已經黑了。
彌生母女看到原野去了一趟那古野城下町就運回來這麼多東西,即驚訝又高興又覺得理所當然,趕緊幫忙搬米拿布,隨後又升火煮飯。
阿平尤其喜悅,原野不吃她家的糧食,這真的去了她好大一塊心病。也別怪她小氣,這年頭,糧食就是命啊,誰知道接下來一年是好年景還是荒年呢?
家底吃空了,到時全家去死麼?
有時候人是不得不小氣的。
原野則把銅錢都搬到土座,然後檢視孟子奇的狀況,又去探望了一下次九郎,說了幾句“還咳嗎”“身體感覺怎麼樣”之類的廢話,而次九郎已經聽妻子說過他被原野救回來的事,虛弱著表達了一番感激之意。
原野趁機表達了想繼續借住一段時間的意思,毫無疑問得到同意,然後道謝兩聲,回到主屋吃飯。
他也確實餓了,在那古野城城下町,雖有料理屋、鯨屋、居酒屋和路邊攤,飲食不缺,但他人生地不熟,並不打算在那裡用餐,完全做到了速去速回,中午飯壓根兒沒吃,這會兒真是餓的前心貼後背,吃得相當香甜。
主要是因為吃的是精米,他終於吃上白米飯了,就是米粒依舊有些硬,但總比吃玄米要好許多。
桃六郎和井七郎完全沒想到投靠家主第一天就能吃上大米,這完全是精銳郎黨的待遇,需要拼命才能吃上的飯,就著醃蘿蔔抱著陶碗往死裡刨,活像餓死鬼投胎。
嗯,只有原野在土座有三菜一湯,可以吃精米,他們蹲在土間吃玄米+醃蘿蔔條+米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