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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首級又扔了回去,探身用力拍了拍那名武士的肩膀,讚許道:“幹得不錯!”
林秀貞瞧了一眼書卷,在旁給他介紹道:“這位是柴田五郎次郎勝仁大人,與信長孫三郎殿下的小姓赤瀨清六平次大人合力討取了板本甚介。”
聽到柴田這個家名,織田信長眼皮子跳了跳,轉頭向叔父織田信光點頭表示感謝,又環視一圈問道:“赤瀨大人呢?”
“戰歿了。”
“唔……當厚加撫卹,一體發給感忠狀,累功於子。”織田信長沉吟片刻,吩咐一聲,又拿起放在一邊的佩刀遞給柴田勝仁,沉聲道,“此戰你為首功,當再接再厲,莫忘武家之一所懸命!”
“是,殿下!”
柴田勝仁欣喜地接過佩刀,摩挲幾下後就給織田信長磕了一個,然後在許多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退回自己原本的座位,開始細品勝利的滋味——其他還有一些感忠狀、謝狀、累功狀,以及首功配套的職務提升、錢物、田地都是隨後發放,這會兒不用領。
首功派完,林秀貞又瞧了一眼書卷,繼續念下一個名字,片刻後又是一個洗乾淨打扮過的人頭被放在小小方桌上端來,由另一名武士一臉激動地出列接過,送到織田信長和林秀貞面前請他們過目,並順便誇功。
原野沒想到曰本中古世代的戰功評定如此野蠻血腥,在旁看了一會兒直接無語了。
這多少有些變態了,以首級記功沒什麼,親驗敵方將領首級也沒什麼,但還要把人頭洗乾淨,頭髮梳理好,再給人頭塗塗粉,驗功時還會有人小聲點評人頭的容貌風姿,這就有些……令人心理不適。
好在原野這段時間死人都看過小一千,已經把這倒黴怪異的時代適應得差不多,倒還能勉強不動聲色,只是旁邊的人想和他討論討論哪個首級打理得更好,以及想和他交流一下給人頭“畫妝”的經驗時,他也就只能裝作沒聽到。
這些經驗他實在討論不來,也不想學。
不過,好像曰本中古世代就是這樣的,他隱約記得德川家康有件“雅事”,好像是猴子有個家臣叫木村重成,在大阪夏之陣時被人砍了腦袋,腦袋也被端到德川家康面前驗功,而木村重成時值年輕,容姿秀美,頭髮長年薰香,哪怕被清洗過也幽香陣陣,讓德川家康望之喜愛,忍不住輕嗅不止,還讚歎道:時至五月,卻無一絲惡臭,髮間香氣瀰漫,可謂武家之勇雅也。
那這麼想想的話,似乎織田信長比德川家康要強一點,至少他沒拿著人頭狂嗅不止,露出一臉迷醉之色,勉強還能算個正常人。
原野在腦子裡胡七八亂想,各種轉移注意力,好歹是把人頭看完了——只有武士砍下來的頭才能算戰功,能得到豐厚的賞賜,至於郎黨足輕砍下來的,會由軍付目統一查驗,最後也就換點錢,或是免些田稅勞役之類。
等首級驗完了,戰功評定會卻還沒有完,又由軍付目林秀貞提出“一番槍”“一番太刀”“一番首”“一番乘”“組打之功”“突槍之功”“槍下之功”“潰敵之功”“勤謹之功”的人選,再由織田信長首肯並給出賞賜——“一番槍”這些,就是指第一個用長槍、太刀破開敵陣、第一個殺散守軍攻入城池、在激烈對戰中成功擋住敵人反撲穩定戰線、用長槍協助一番取得戰功、追擊敵人獲取戰果最大、在後方轉運糧草物資或築壘起到關鍵作用等功勞。
反正就是各種有助於勝利的行為,獲取者也會得到感忠狀、錢財、職務等賞賜,但也分“高名”和“下名”,像是“槍下之功”“勤謹之功”這些“下名”,直接獲取的好處並不多,通常都會記錄在案,慢慢累功,成為將來升職的資本。
當然,這裡面就沒原野什麼事了,他乾的是救治傷兵,並未上陣,但林秀貞評功是老一套,好像沒有“一番救治”這種功勞,只有一個“扶助之功”,還是指在激戰時把受重傷不能行動的同僚搶回來,別被敵人割走了腦袋,原野也難以沾邊——就算有“一番求治”他八成也沾不上邊,他又不是彈正忠一系的家臣,本來評功就不該有他。
對此原野也不在意,他這人也不愛出這種風頭,與獲取眼前一點好處相比,他更怕被迫給人磕頭,讓自己的原則底線被打破後狂降。
所以,他眼見功名各定,許多武士拿到賞賜都興奮起來,開始高呼飲酒,有的還開始脫衣服打算用相撲助興,他趕緊就貼著邊偷偷溜了。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來了,只是之前想著織田信長都叫他了,萬一再發發顛,突然要找他聊聊天,他偏偏接到通知卻不給面子沒來,搞不好會弄得很尷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