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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
沒比他矮多少，但清瘦的有些過分了。
“不好意思，我平生最討厭騙子。”
他將資料和身份證一起放在鋼琴上，興致缺缺地收回了手。
曾幾何時周衡陽也是對他母親花言巧語。
後來還不是說新歡就新歡。
承諾比什麼都廉價。
“嗯，我會主動向周先生請辭。”
事已至此，沈寂星沒有過多狡辯，只淡聲說道：“抱歉。”
小少爺的目的達到了。
他的確不需要家教，亦或者，只是不需要他來當家教。
沈寂星折腰半跪在地面，將凌亂的琴譜一張張撿起來，裝進被少年扔在腳底的包裡。
脊背清瘦如被雨打溼的蝴蝶，好似不知哪裡是他的前路和歸途。
“你還委屈上了？”
周熠禮居高臨下地看他，聲調帶著他也說不出的奇怪和沉悶，“自己捏造身份來騙人，還要怪我拆穿你？”
沈寂星：“？”
他有些奇怪地仰頭，“我什麼時候怪你了？”
“……”
“隨便，你也沒資格怪我。”
周熠禮冷冷說完，俯身撿起來他的籃球轉身就要走。
“我沒有捏造身份。”沈寂星叫住他。
他在周熠禮腳步微頓的動作中，用平靜且淡定的聲線說：“我就是世界天才。”
“……”
周熠禮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狂的。
偏偏這人語調淡定的要死，彷佛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以專業課第一的成績考入維納斯皇家音樂學院，破了他們歷年最高分的入學記錄。”
周熠禮抱著籃球回頭，“？”
懂點音樂的沒人不知道維納斯皇家學院，那是所有音樂生心中可望不可即的頂級殿堂。
這人破了入學記錄？
他還是人嗎？？？
“但家教網不收未成年，你父親的要求是二十歲，我很抱歉，謊報了年齡，但能不能拜託你不要說出去……”
沈寂星一向如此，即便是有求於人。
依舊是冷著一張漂亮的臉。
但他此時其實是有些迫切的，他迫切的需要錢，甚至是很認真的在懇求。
沈寂星感覺到小少爺正看著他，在眯著眼睛打量他。
然後終於等到他開口。
小少爺說：“你未成年啊？”
沈寂星：“……”
這是重點嗎。
周熠禮把玩著手中的籃球，似想到什麼，偏頭輕笑了下，“那你沒比我大啊，我今年也十七。”
四捨五入他倆一樣大。
沈寂星瞪著他不說話。
眼底似乎因為焦急和捉弄浮動著幾分水意。
“能不能……”
沈寂星剋制著情緒，望著他說：“別說出去，我還需要應聘其他家教。”
周熠看著他，“你很缺錢？”
沈寂星靜默兩秒，長睫撒下的弧度纖薄優美。
他輕聲：“嗯，要攢學費。”
周熠禮心下覺得有些奇怪。
學音樂的大多都是家裡不差錢的，出國費用雖然更昂貴些，但對於他資料上住在別墅區來說，應該也不至——
“誒，我又沒說不答應，你怎麼還哭上了？”
周熠禮飛快丟開手中的籃球，兩步邁過去蹲在沈寂星面前。
囂張肆意的少年沒經歷過這場面，觸及他微紅的眼底，第一次生出手足無措的慌亂來。
他焦急地圍著漂亮的美人轉圈。
“誒呦呦，看把你委屈的，跟我欺負了你一樣……你早說不就好了嘛，我還以為你是騙子呢。”
“我爸給你多少錢啊，夠學費嗎？”
小雄獅似的藍衫少年跪蹲在他面前。
歪頭看他，“要不我再給你補點兒？”
沈寂星微怔，抬眸看著他的眼睛，“你要留下我？”
當時年少，在冰冷傲慢的外殼下，沈寂星偶爾也會有情緒失控的無措時候。
周熠禮看到他眼角清冷溼潤的痕跡。
手指微動的似想要替他抹去，但指尖沾染了籃球的落灰。
他最終收回了手，怕弄髒他的臉。
少年坐在落地窗前的鋼琴下，張揚彎眸輕笑著嗯了一聲，嗓音帶著一如既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