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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孟慶岩心中胡思亂想不提,就聽吳慎在敘述他們調查案情的過程,隔著珠簾看不真切,王太子似乎還偶爾點頭。
吳慎大抵將案情介紹完畢,終於丟擲了今天第一個重磅炸彈,轉向一群軍糧官們問道:“趙翟之死,別的都一團迷霧,不過有一件事是板上釘釘。他現在遺書上軍糧倉虧空十餘萬石糧食,此事一查便知真假,諸位大人可有教我?”
這事真是沒法抵賴,雖然趙翟遺書中將所有罪過都扛了,但糧倉就是少了十三萬石的糧食,怎麼補缺口都補不上。
王太子大概也拿到了證據,這幾天軍糧官們其實都很擔心,不知王太子的雷霆之怒何時會到,又或者殿下會完全相信趙翟的遺書,確認這十幾萬石糧食都是他一人虧空?
幸好後來出了個王敖,又牽出了張家,這黑鍋多幾個人背,他們就能安全了。
於是軍糧官七嘴八舌道:“此事確有!是我們監管不嚴,竟然讓趙翟、王敖鑽了空子,與張家裡應外合,偷偷倒賣如許多糧食,真是國之蠹賊!萬死不足以贖其罪!”
吳慎又笑道:“你們的意思是說趙翟等人當真虧空了十幾萬石糧食,然後便是張家殺害趙翟王敖,想要他們扛下全部罪行?”
現在除了咬死這一點,軍糧官們還有什麼辦法,只能頻頻點頭稱是:“不錯,正是張賊!定要抄家滅族,追回虧空!趙翟、王敖也是幫兇,仍要追索!”
趙娘子面色慘白,身子晃動,這是她最害怕的結局。以前覺得趙翟死已經痛苦不堪承受,如今卻覺得只要他不牽累兒女,已經謝天謝地。
吳慎攤手道:“然則趙翟乃是在密室中死去,張家的人怎麼殺他?諸位大人,這就說不通了。”
眾人無語,趙翟怎麼死,這不是應該你調查的事兒麼?你反過來問我們,我們怎麼知道?有人便覺不耐煩,只覺得這個小兵是扯大旗作虎皮,拿著雞毛當令箭,著實可厭。
吳慎把親兵趙升喊了過來,當著王太子的面問道:“你說過,從你把守趙翟的營帳門口,從初更到天亮都沒有人進出,但是在初更之前,是有別人進去的,對不對?”
這也是孟慶巖發現的言語漏洞,吳慎之前已經問過趙升幾次,但他一直不肯講。不過今日吳慎已經對何人前往心裡有數,不怕他不講。
面對今天這大場面,趙升面色發白,勉強說出話:“初更之前,自有不少人進去與大人商量軍糧事宜。”
吳慎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有個特殊的人進了營帳,你沒有告訴我對不對。如今在王太子面前,請你不要隱瞞。”
趙升臉漲紅了,偷偷看一眼趙娘子,又急速收回目光,囁喏著說不出一個字來。
吳慎勸道:“你不要怕,趙娘子都對我說了,今日我也請了她來。我知道你擔心影響趙翟的名聲,但你不想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嗎?”
當時趙升說初更之後無人進出,吳慎便有些在意。特意強調,便是一種否定,意味著初更之前,一定有特殊的人進出。
後來吳慎與張勝朋談過後,心中漸漸有了一個猜測。然後他又拜訪趙娘子,核對了一下,自己覺得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只是一直沒有公開說過。
此時吳慎轉向張勝朋,分析說:“我仔細想了想,能夠製造張家盜賣軍糧證據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擁有巨大權勢的人強行製造;另一種可能是,非常熟悉張家業務的人,這才能做到紋絲合縫。”
張勝朋恍然大悟,難怪上次談話時,吳慎會問他是不是有上層人物構陷?但這點被他否定了,所以吳慎的推斷就是,既然並非高層人物的動作,那就是某個熟悉張家軍糧業務的人在背後行動。
樊校尉又捏了把汗,淮陽國的最高層人物之一王太子殿下就坐在上面,你吳慎還敢有事沒事就懷疑一下高層人物是不是真兇,這膽子當真也太大了。
“對,既然不是高層所為,那要麼是與張家緊密的合作伙伴,要麼便是張家出了內鬼!”吳慎非常肯定的說。
張勝朋再次否認說:“內鬼也不可能!而且張家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精通全部業務。我總不能自己構陷自己了。”
那麼可能性只剩下最後一種了,與張家關係緊密的合作伙伴。眾所周知,與張家合夥經營軍糧生意的人,只有一個薛夫人。
吳慎漸漸認真起來:“薛夫人與張家合作,運糧買糧賣糧,她是有能力偽造張家的證據,是也不是?”
當初薛夫人來白虎營接受質詢的時候,態度強硬自信,還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