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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以他堂堂王爺之尊,怎麼會色厲內荏虎頭蛇尾?
孟慶巖見王太子來了,仍然還是堅持己見:“殿下既然讓我們查案,我們自當盡忠職守,如今真相未明。就算是王爺與太子,該問的話,我還是要問。殿下不滿的話,便另請高明。”
這人脾氣實在太直,王太子也沒辦法,只笑道:“孟茂才忠於任事,我怎會見怪。只是我父王……他看了看淮陽王,低頭道:“父王年紀已經大了,平日也從不離開這西院,我可以為他作保,他絕非是害死甄娥的兇手,孟茂才可否退一步,不必再問?”
淮陽王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太子。孟慶巖終於感覺到這氣氛不對,想了想才道:“既然是殿下作保,在下自然不得不信,今日便先作罷,若是日後案子有什麼新線索指向王爺,我再來詢問不遲。”
王太子大度地揮了揮手,答應了他的要求。吳慎趕緊拉著孟慶巖離開,走出西院很遠,回頭看無人,吳慎才苦笑道:“老孟,我也真是佩服你,居然讓殿下把那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什麼話?”孟慶巖不明所以。吳慎提醒道:“殿下說王爺從來未曾離開西院,還能為他作保,那說明什麼?那便是西院之中,一直有太子安插的耳目,時時監視王爺的動向。如今殿下當面承認,幸好王爺爺沒說什麼,否則我們倆可落不了好!”
這才是真正的王家陰私,太子監視淮陽王,有不孝的嫌疑,這種秘密萬萬不能流傳出去。幸好王太子看上去對他們還比較信任,要不然真要被滅口了。
孟慶巖一身冷汗,咬牙道:“王家之事,果然不能深挖。只是如今甄娥案全無進展,若是不能盤問淮陽王,我們又到哪裡去找線索?不破此案,我們就一直留在王宮之中糾纏不清啊!”
在這種地方孟慶巖總覺得不自在,恨不得能早點破案離開,海闊天空,可這一次真是無頭案,連個可以懷疑的人都沒有,叫人無從下手。
吳慎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沉吟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多問問看上去不相干的人。我就不信,這麼一樁兇殺案會不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
他心目中最不相干的人便是小院落中的縈夫人,那日聽她一曲琴音之後,竟然真的有繞樑三日之感,心中時時想起那音韻。這日信步而行,不覺又繞過了葡萄架子,到了那院中。
縈夫人正坐在院中烹茶,白貓乖巧地趴在她懷中,紅泥小火爐上茶壺正熱,水汽蒸騰。她靈巧地提起茶壺,倒入瓷杯,就見白沫飛起,有若珍珠,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襲來,吳慎不由得便精神一振,讚道:“好茶!”
薛珠讓他不準再來,吳慎卻沒怎麼把禁令放在心上,畢竟他自由慣了,很難有尊卑上下的認知。
縈夫人抬起頭瞧見吳慎,臉上浮現笑意,雙目彎彎如月牙兒也似:“公子又來了?上一次未曾來得及詢問公子姓氏,殊為失禮。”
吳慎道歉:“哪裡是夫人失禮,是我匆匆離去不對。在下會稽吳慎,暫居宮中,為太子殿下辦事,見過縈夫人。”
上次他是被薛珠拖走,未曾互通姓名。縈夫人對他認識自己也不奇怪,想來薛珠自然會介紹她的身份,她只笑道:“公子此來,便是有緣,若是無事,不妨坐下來喝杯熱茶?”
石桌上的茶杯,恰好是倆個,一杯已經沏滿了,另一杯還空著。吳慎一邊說著:“恭敬不如從命。”一邊坐下又問道:“怎麼是夫人親自做這燒茶之事,身邊侍女呢?”
縈夫人將茶奉到吳慎面前,捋了捋額前青絲,悵然道:“我已許久不曾請侍女跟隨了,以往出門前呼後擁熱鬧,現在卻偏愛清靜,許多事自力更生,亦有趣味,何必仰賴他人?”
失寵之後,她的服侍人份例越來越少。人往高處走,大家也不願意留在這個沒前途的前寵妾身邊,她死過一次,想開之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們盡數離去另攀高枝。如今院中做粗活的女僕還有,貼身侍女卻空缺著。
她這話中頗多感慨,吳慎亦有所感,世態炎涼,莫過如此。
“人能活著,便是福氣。這幾日死的那個侍女甄娥,以前也曾跟過我,去了王太子那邊之後,如今卻喪命黃泉,所以是福是禍,安能可知?”縈夫人言語有禪味,落在吳慎耳中卻如驚雷。他詫異反問道:“夫人與甄娥也相熟?”
縈夫人嘆道:“她做過我一年又七個月的貼身侍女,你說我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