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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薛珠代表王太子來詢問調查情況。吳慎只能無奈表示暫無頭緒,還得繼續調查,薛珠道:“既然如此,你們就暫住宮中,等這案子水落石出,再行離去便是。”
這是不破案不給走了啊!果然攪入這種王室陰私之事,就沒什麼好事,他自暴自棄嘆氣問道:“如今案子並無線索,我們也只能發散思維猜測。聽說淮陽王爺寡人有疾,不知王爺可曾見過甄娥?”
薛珠大驚,劍眉倒豎,砰的關上了房門,這才厲聲喝道:“你竟敢懷疑王爺,大逆不道!”
孟慶巖卻在旁邊喃喃道:“這一次你居然引用對了我祖先之言,學問見長。”
吳慎翻了個白眼,“寡人有疾,寡人好色”這話實在太有名,連他這個不讀書的文盲都能記得住。他對薛珠拱拱手道:“既然王太子叫我來查案,自當先排除嫌疑,先請恕罪。”
來都來了,難道還能避得開?吳慎也想開了,就把自己放在偵探這個角色上,只是單純地想要找出真相。
薛珠沉默半晌,搖頭道:“若是數年之前,不用你說,便是殿下與我,第一時間也是先懷疑王爺。不過現在……
她頓了頓,思忖又道:“眼見為實,我帶你去看看吧。”
這時候去窺測淮陽王起居?吳慎看窗外天色已晚,聽說淮陽王多病,這時候難道還沒休息麼?薛珠也不多說,帶著吳慎等人便穿過庭院,沿路之上侍女護衛見她都恭謹施禮問候,她這王太子身邊的首席侍女,在王宮中地位不低。
連經三重院落,便到了宮中西院,也是淮陽王養身之地。淮陽王本該居於正殿,但他懶得處理政務,待王太子長成之後,自己搬往西院修養,樂得清靜。
不過此時西院可不清靜,吳慎還未走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舞樂喧譁之聲,他一怔回頭看向薛珠,卻見薛珠無奈點頭。
走入院中,就聞到酒氣熏天,笑罵之聲不絕,院中高朋滿座,女樂不絕,原來是淮陽王正在宴客。但看那些座上之人,卻都行為粗俗,狼狽猥瑣,哪裡像是王宮的客人。
主位之上,一個肥胖的中年人頭戴王爵,手持銀盃,卻軟癱在座位上,頭一點一點,鼾聲如雷,竟然是酒醉打盹。
“這便是淮陽王。”薛珠的語氣中有幾分悲哀:“若是以往,他自幼得太后寵愛,行事荒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只是這幾年,多病多醉,不是纏綿於病榻之上,便是醉倒在金盃之前,早就是個廢人了。這也是為什麼殿下一點兒都不避諱,請你來調查的原因。”
如果王太子對淮陽王有半分懷疑,就不會讓外人來調查此事,那不是授人以柄麼?
“淮陽王宮其實人口簡單,王爺只有殿下一個兒子,連個庶出公主都沒有,原本宮中姬妾甚多,但王妃歿後,也大多遣散,若是寒家甚至可說是人丁凋零了……薛珠觸景生情,不由感慨。
偌大的淮陽王宮,如今其實也只有一父一子,所以整個淮陽國都在猜測王太子何時娶親誕下子嗣。之前王太子選人引起那麼大動靜,也有這個原因。
人口簡單倒沒什麼,只是對於破案來說,這又未免太簡單了些。吳慎有些犯愁,淮陽王整日只知吃酒,要不就是生病臥床,就算是有色心也無餘力,宮中也無宅鬥陰謀,那殺死甄娥的嫌疑人,到哪兒找去?
他這幾日吃住都在王宮中,得王太子特許,出入不避,實在沒有頭緒,就只有信馬由韁,四處瞎晃悠,看看能不能撈到點線索。
這一日午後,風停日暖,渾不似冬日。吳慎吃飽了飯,就往王宮花園的東側葡萄架下散步曬太陽,忽然遠遠聽到一陣幽幽琴聲,不知從何處傳來。
他順著琴音向前,繞過一處花榭,再穿過一個葡萄架子,就見一處清幽小院,一個緇衣美婦安坐於院中,攏捻抹挑,正在撫一架古琴。在她腳下匍匐著一隻豎起耳朵的白貓,彷彿沉浸在音樂之中。
在張家的時候,吳慎也曾聽過不少附庸風雅的門客彈琴,不過與這女子的琴音相比,簡直是判若雲泥。琴聲悠揚,聞之若醉,王宮之中果然有人才,這才是專業的樂師!
吳慎靜靜站在一旁,等一曲終了,女子收手不談,方才鼓掌讚歎:“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這是發自肺腑,不是故意抄詩裝逼,以他等同於文盲的水準,實際上這兩句詩的前半闕都早忘得乾淨,也就能用這兩句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慨。
白貓喵喵交了兩聲,女子眼睛一亮,回頭向吳慎看來。對於現代人來說,這兩句只是平平無奇爛大街的誇讚,但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