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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先行離去,路上又討論起來,孟慶巖覺得任盈有問題:“這兩人行事不正,若是甄娥與任盈起了爭執,任盈有殺她的動因。”
吳慎同意,不過尚有疑慮:“張乙為她做不在場證明,如果她真的在織染鋪子,便不可能殺死甄娥。”
孟慶巖搖頭道:“這姦夫淫婦之言如何信得?他們兩人一唱一和,將甄娥騙了這許多年,若任盈真是兇手,他也必會包庇於她。”
吳慎點頭道:“戌時之前,從王宮前往宮后街,須經過好一段彎路。如果她真的去往張乙家,一定會有人看到他,宮中宿衛應該也有記錄。讓薛珠安排人調查,如果無人見到任盈,就說明她在說謊,立時將兩人拿下審問。”畢竟任盈一個宮中侍女在晚上出宮行走,甚為顯眼,要是有人看到,一定會有印象。
兩人計議已定,便找人詢問當晚路人。再查王宮進出記錄,卻無人記得在晚上見過任盈,宮門處衛士也不記得當晚任盈是否有出王宮。吳慎當機立斷,請王太子令,讓宮中侍衛擒拿二人審問,他與孟慶巖、班亮協同侍衛,再次親自前往張乙的織染鋪。
才到鋪子門口,就見院中濃煙滾滾,吳慎心中一動,急衝入鋪中想要阻攔,卻見張乙坐在火盆之前,盆中只剩下些殘灰,回頭見吳慎,淡然笑道:“吳先生,你還是來遲了。”
該死!吳慎心中暗罵,自己還是沒有古人的習慣,總是想要考慮到證據,總要師出有名才會抓人。如果第一次來此便將張乙拿下,或許便逮到了一條大魚!
王宮侍衛拿住張乙,班亮不顧殘火,在火盆中翻找,只找到些布帛殘片,上面錄著古怪的數目字,更有幾條王太子行動記錄。他面色陰沉,回頭對吳慎道:“似乎是賬本……這事大了。”
不過是件情殺案,張乙為何要燒燬賬本?吳慎心中已有所料,回頭問張乙道:“你這次暴露,可說是無妄之災啊。古人說‘奸近殺’,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誠哉斯言。”
張乙漲紅了臉,嘆息道:“我也未料到甄娥竟然會死,這兩三天中來不及反應,倒叫吳先生你撿了個漏。”
吳慎面無表情,示意王宮侍衛先將人帶走,又讓班亮上上下下將鋪子裡面查一遍,看看有否遺漏的蛛絲馬跡,又對孟慶巖道:“我們說不定真是王太子的福將,而這淮陽國,還真被滲透地像是篩子一樣。這位貌不驚人的張乙張表哥,恐怕也是敵國間諜,地位還不低的那種。”
孟慶巖懵懵懂懂,反問道:“‘奸近殺’是哪位古人說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又出自何典?”
吳慎啼笑皆非,這不是咬文嚼字的時候,揮手含糊過去。這織染鋪子藏有多種賬本,應該是一個聯絡點。張乙商人身份,又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在淮陽王宮之中,訊息靈通,行動便利,在淮陽國紮根已久,不知道已經探了關於王太子多少情報。
如果不是因為甄娥之死,大概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到他。偏偏他運氣不好,甄娥一死他成為焦點,在吳慎找上門來之後,便決定銷燬賬本,連夜遁逃,可惜又被宮中人監視脫身不得,只能束手就擒。
不過大部分的記錄都已被他銷燬,想要撬開他的嘴找出真相,也並不那麼容易。吳慎想起來,又匆匆追去提醒:“這些死間悍不畏死,你們要看緊了,不要讓他尋機自盡,嘴巴里面若有毒丸,趕緊給摳出來!”
這些侍衛手段利落,得吳慎提醒,又有前車之鑑,早掰開了張乙的嘴,果然從他牙齒中找到一枚毒丸摳了出來。
吳慎看那毒丸形狀,面色難看,回頭對孟慶巖道:“又是一家的死士,王太子危矣。此人在王太子身邊不知道安插了多少死士,若真格動手,王太子要活到大婚之時都沒那麼容易。”
屈指一算,光是毒丸吳慎就已經見了三顆。第一顆給了薛夫人,當時未來得及阻止,讓她服毒自殺;第二顆屬於中澤廟的小道士李虛,這一顆毒丸被搜了出來,但李虛最後還是以石刀自盡;張乙嘴裡這一顆是第三顆。
吳慎禁不住與孟慶巖吐槽:“如今承平之世,鬥爭有這麼激烈麼?還是說淮陽國得罪的人太多,以至於會有這麼多人來針對王太子?”
孟慶巖也納悶:“自削藩之後,諸國關係雖然一直不睦,但也不至於魚死網破。淮陽國地處中原,淮陽王又是太后弱子,陛下幼弟,便是圖謀再多,也奪不了淮陽國一寸土地,這般手段又是為何?”
這又不是春秋戰國,諸侯攻伐,可以滅國奪地。這可是大漢天下,就算是敵國之人真的刺殺了王太子,又能有什麼好處?
吳慎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