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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慎與班亮抄近路到了小方湖,兩人在山上一塊大石頭上坐著,看遠處牛車逶迤繞著山路上來。班亮嘖嘖道:“不知孟茂才與張小姐聊了什麼,要是他們能聊得投機,一會兒咱們都不用去了,省心得很。”
“恐怕老孟未必有這本事。”吳慎不那麼樂觀,“一會兒我們見機行事。”
追女孩子這種事,旁觀者就算是滿身力氣也使不上勁,只能眼睜睜看著當事人。孟慶巖這種書呆子,大多數時候只能讓人揪心,不能讓人放心。
牛車在湖邊停下,培珠扶著張勝玉下車,在湖邊隨意走動。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張勝玉的心情舒暢了許多,笑道:“離那惡人遠了一點,頓覺鬆快許多。培珠你說得不錯,殿下喜歡的地方,果然有獨得之妙。”
其實景色也不過便是山湖,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有王太子加持過,那感覺便不一樣,就連空氣中都有一股甜絲絲的氣息。
孟慶巖鼓起勇氣找話頭,主動問道:“張小姐所說的惡人是?”
張勝玉漫不經心掃他一眼,略一躊躇,還是無所顧忌道:“自然便是那個吳慎,他在我們家惹出多少事來?茂才與他是不是走得甚近,此人為人猥瑣小氣,你可得防著他點。”
本來孟慶巖與吳慎關係好,張勝玉不該直言攻擊,不過她就是這樣的脾氣,在孟慶巖面前也沒什麼顧及,當然是開口就噴。
孟慶巖一怔,張勝玉回了他這麼一大段話,他本正高興,但沒料到居然是說吳慎的壞話。他皺了皺眉頭,正色道:“張小姐此言差矣,吳兄行事是有隨意之處,但為人光明磊落,行事自有法度,實乃德才兼備的國之棟樑。且不說他別處,便是他在軍糧案中為張家奔走,還大公子之清白,便是慷慨義烈,智勇雙全之輩,旁人也就罷了,小姐不可如此隨意攻訐。”
會這麼正經教育要追的女孩子之人,除了孟慶巖之外,大概也沒他人了。但他性情耿直,即使是在心上人面前,也改不了平時的秉性。軍糧案中他對吳慎多有誤會猜疑,本來就心中有愧,越是接觸,對吳慎也越是佩服,忍不住便開口為他辯護。
更何況吳慎證明了張勝朋的清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張家的恩人,張勝玉的身份也不適合說這種攻擊吳慎的話。
這段話本是肺腑之言,聽在張勝玉耳中,就覺得教條刻板羅嗦了,她冷哼一聲,轉頭不言,神色卻冷了下來。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們好像拌嘴了。”班亮遠遠望著,皇帝不急太監急:“還沒說兩句話呢,張小姐就轉頭走開了幾步,好像是懶得聽孟茂才之言……
吳慎嘆氣:“這不叫拌嘴。要是能拌起嘴來,那才叫好呢。”
男女之間最怕沒有互動,有了互動,哪怕是拌嘴哪怕是生氣,也能夠加深印象,最怕一言不合掉頭就走,那就只是路人了。
“不過老孟也真是有本事,這才沒幾句話,就能把人家姑娘氣走,也可見他嘴有多臭。平日我能忍他,還真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吳慎怎麼也想不到孟慶巖與張勝玉是為了自己起了爭執,還沾沾自喜自己的涵養。
班亮不覺得孟慶巖嘴臭,弱弱解釋道:“孟茂才那是講道理。”
吳慎長吁一口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孟講道理,他那道理引經據典掉書袋,又臭又長,就算講的是對的又有何用,人家女孩子不愛聽啊。”
女孩子本來就不需要道理,需要的是甜言蜜語,只可惜這項技能恐怕孟慶巖一輩子也沒法掌握。兩人遊湖,卻隔著一箭之地,照這樣下去能有社麼進展?
“我們該上場了。”吳慎哀嘆交友不慎,追女孩子還得幫忙赤膊上陣。
班亮撓頭,好意提醒道:“我們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張小姐對你可記恨得很。”旁觀者清,班亮可看得明白,張勝玉對吳慎也沒什麼好感,每次見面不是擺臉色就是劈頭蓋臉罵人,別幫了倒忙才好。
吳慎無奈:“我們也就是盡力而為姑且一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孟無疾而終吧?”
他引著班亮迎頭而上,培珠遠遠瞧見,趕緊提醒張勝玉:“小姐,那邊好像有人過來。”她當然知道是吳慎,只能暗暗祈禱吳慎別惹大小姐生氣,最好能夠化干戈為玉帛。
張勝玉眼力好,一眼看見吳慎,臉色便沉了下來,跺腳道:“怪不得突然有了臭氣,這地方待不得了。培珠,我們走!”
她掉頭就想離開,培珠勸道:“小姐,來都來了,何至於此?再說這小方湖又不是他吳慎的,何必是小姐你讓著他?就算要走,也該是他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