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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風,日頭也暖和,小姐正該出去走走。聽說小方湖景緻極美,當日王太子殿下也曾讚不絕口……
只要一提“王太子”這三個字,張勝玉頓時來了精神,她騰地坐了起來,問道:“殿下去過那小方湖麼?那我也要去,幫我梳妝!”
培珠掩口而笑,幫張勝玉梳完頭,這才出門回覆吳慎:“吳先生,小姐馬上出來,不過既然是孟茂才邀請,吳先生就不便同時出現,到了小方湖再邂逅如何?”
要是張勝玉出門瞧見吳慎,恐怕得掉頭就走,為了想要撮合兩人,培珠也是煞費苦心。這一說法反而正中吳慎下懷,他本來就對張勝玉不感冒,要不是擔心孟慶巖不行,他巴不得他們倆人單獨相處。如今孟慶巖張勝玉同行去小方湖發展感情,吳慎去湖邊等著看看有沒有什麼漏洞要補,簡直完美!
他點頭笑道:“如此甚好,多虧你費心。”
還說不是你自己想約小姐?否則的話怎麼會那麼高興?男人真是隻會嘴硬,培珠心中好笑,回房又哄張勝玉道:“我爹請了孟茂才作為導遊,此人雖然年輕,但德行方正,才學淵博,乃是鄉中君子,小姐不用擔心。”
張勝玉當然不擔心,她知道孟慶巖,對他卻沒什麼太深的印象。實際上除了王太子與深恨的吳慎之外,她對別的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都沒看在眼裡,年輕或是年老,又有什麼關係?
門外孟慶巖卻慌得手足無措,他拉著吳慎道:“吳兄要棄我去者麼?待會兒張小姐出來,我真不知道說什麼。”
吳慎無奈:“你本性如此,也不必刻意。反正張小姐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便是。我們在湖邊等你,若有意外,定當出來幫忙。”
所謂朽木不可雕,在泡學這件事上,孟慶巖這個讀書種子恐怕是沒什麼天賦,不過第一次單獨約會,主要是為了加深印象,確立敦厚誠實的形象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不太過慌亂,應該沒事。
吳慎殘忍不顧孟慶巖的拉扯,帶著班亮揚長而去,孟慶巖無奈,心頭如小鹿亂撞,腦中一片混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到張勝玉環佩叮噹走了出來,還未見人,只聞其聲,孟慶巖便已經暈暈乎乎,他對著門口深施一禮,開口覺得喉嚨發緊:“張小姐,便由小可陪你同遊小方湖。”
孟慶巖平時都不用的這種酸溜溜的自稱都用了出來,他當真已經如在雲端,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好在張勝玉也不在意,她走出門,只禮貌回應道:“煩勞孟茂才了。”
這話聽在孟慶巖耳中如聞綸音,這可是張勝玉第一次單獨與他說話,他只覺得像是吃了一罐子蜜糖一般,從心口開始甜得齁出來,卻也並不嫌棄,只覺得飄飄欲仙。
他們趕了牛車,沿著鄉道繞過一座小山,沿途觀看。小方湖正在群山掩映之間,此刻白霧上升,嫋嫋淼淼,靜謐清冷,恰如仙境。
孟慶巖喉頭乾燥,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在他記得吳慎囑託,張小姐問什麼他就準備答什麼,只打起來十二萬分精神,等待回應張勝玉的提問。
張勝玉瞪著烏溜溜的圓眼珠,看那小方湖之景,讚歎了幾聲,忍不住回頭問孟慶巖:“聽說王太子殿下曾經駕臨此地,可有此事?”
觀景是其次,睹物思人才比較重要。王太子這麼雅緻之人,到這裡見此景緻應該也讚歎心愛,她滿心關心的便是這個。
孟慶巖愣了愣,這問題他沒準備,不過他博聞強識,也難不倒他,便打起精神思忖答道:“淮陽王與太子都曾來過此地,那應該是平光七年,不,平光六年之事,如今湖邊有淮陽王手書小方湖三字,張小姐可要去瞻仰墨寶?”
誰稀罕那個病老頭子的字?淮陽王身體還好的時候,喜歡在國境內遊覽留書,張勝玉見得多了。她雖然在書法一道平平,但鑑賞水平還是有的,淮陽王充其量也就是個書法愛好者的水平,與家中珍藏的諸位大家字型根本不能相提並論,有什麼好看。
她只關心太子,又問道:“殿下可曾留書?”
孟慶巖搖頭:“當時太子不過十四,尚未冠,不曾留字留詩。”
近年來王太子才名也甚高,聽聞他愛詩文風流,也是風雅之士。不過孟慶巖幾次見到王太子的機會都是破案嚴肅的場合,看不出來他的文學修養。
張勝玉甚為失望,意興闌珊,她懶洋洋靠在車上,搖頭道:“那就不必去看了。”
孟慶巖一時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便只能唯唯稱是,美人在側,薰香入鼻,他只覺得心猿意馬,更顯得呆傻了。